每次醒來,神色都沒有絲毫鬆動,滿眼盡是恨不得吃了大聖師的目光。
大聖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關起來。”
鬼王被關進了一間沒有絲毫光亮,也沒有絲毫聲音的密室,他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恐懼如浪潮一般在他身上重重疊疊地壓了下來。
他躺在冰冷而堅硬的地板上,蜷縮著傷痕累累的身子,捏緊手中僅剩的一顆已經化掉大半的小糖豆,委屈又害怕地嗚咽了起來。
……
喬薇一宿沒閤眼,一閉上眼,就是鬼王被抓走時那委屈得她心抽抽的小眼神,論武功,他是個前輩;可論起心智,他還不如景雲與望舒這兩個小毛孩子。
喬薇輾轉反側了一夜,好容易等到天亮,趕忙去了後罩房。
後罩房中築了一個臨時的鳥巢,金雕正趴在鳥巢中,一下一下地扇著翅膀。
喬薇拆掉了金雕的繃帶,摸了摸已經癒合的傷口:“可以飛了嗎?”
金雕振翅。
喬薇給它穿上教主大人新做的機關腳,它適應了兩下,比先前的還要好用。
喬薇把寫好的信綁在它的腿上,其實喬薇並不確定去過聖教,只是給它指了個雲中城的方向,能不能找到三殿下就看它的造化了。
金雕撲哧著翅膀去了。
……
清晨的聖教沐浴在一片白雪茫茫中,神聖、威嚴而又充滿了古樸神秘的氣息。
一座石樓中,一貫晚起的三殿下破天荒地沒有賴床,伺候的下人們捧著早膳魚貫而入。
不多時,屋內便傳來了三殿下摔盤子以及暴怒的聲音:“天天都吃這個!我是豬嗎?!你們都不曉得給我弄點別的來吃嗎?!”
一名貼身伺候他的女弟子恭恭敬敬地福下了身來:“三殿下,這些都是廚房新做的花樣啊……”
三殿下炸毛:“什麼新做的花樣?不就是兔子肉?不就是魚片粥?我難道昨天沒吃過嗎?前天沒吃過嗎?”
沒、沒有啊……
女弟子心中這樣想著,嘴上卻並不敢辯駁。
“我不要吃這個!”三殿下毫不客氣地說。
女弟子戰戰兢兢地問道:“那……三殿下想吃什麼?我去讓吩咐廚房做。”
三殿下抓狂地捶著桌子道:“你們廚房做的菜難吃死了!我都快吃吐了!我母后呢?我要見我母后!我不想再待在你們這裡!我想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女弟子不明白一貫溫和的三殿下究竟是受什麼刺激了,怎麼一大早就發這麼大的火?
巨大的動靜,驚動了每日都會從石樓前路過的大聖師。
大聖師走了進來:“發生了什麼事?”
三殿下冷冷一哼!
女弟子低頭稟報道:“回大聖師的話,三殿下不想吃東西,說……難吃。”
三殿下沒好氣地道:“只是難吃嗎?簡直是太難吃了!”
大聖師問道:“三殿下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