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煙的喉頭滑動了一下,抬起頭來,望進教主大人的眸子,毫不躲閃地說道:“我找你,是想要回我的銅鈴。”
“你還記得那東西呢!”教主大人自己都快忘了,當初母夜叉沒少為那東西欺負她,每次都被他躲了過去,不知從何時起,她再沒提過要回銅鈴的事,他也漸漸地將銅鈴淡忘了,冷不丁再次被索要,他好生愣了一下,“那東西到底什麼來頭啊,你這麼寶貝它?”
“不要你管,你還我。”傅雪煙伸出了手。
銅鈴根本是個藉口,其實母夜叉就是想要半夜來看我!
我真是太聰明瞭!
“不還。”
“不還就算了。”傅雪煙放下了手,邁步朝前走去。
如此輕易就放棄,果真不想要回去,教主大人勾起比女子更眼紅的唇角,跟上了傅雪煙的步子:“去哪兒啊?”
傅雪煙淡道:“在家裡悶得太久,出去走走。”
教主大人倨傲地說道:“我陪你。”
“不用。”傅雪煙不假思索地回絕。
鳳傾歌說過,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東西,不要就是要,不用就是用。
教主大人大搖大擺地跟上了馬車,渾然不察傅雪煙的眼刀子已經幾乎要將他射成了篩子。
馬車駛離姬家不久,姬冥修與燕飛絕自樹後走了出來。
姬冥修望著漸漸走遠的馬車,眸光深邃地說道:“跟上去。”
……
另一邊,喬薇將三個孩子送去了書院,之後,她並未立刻回姬家,而是去了一趟靈芝堂。
霍師公與胤王的恢復情況良好,再過幾日,霍師公便能醒來,而胤王也將能下地走動。
地宮與公主陵的事她沒瞞著她娘,姬冥修的意思也是沒必要隱瞞,畢竟如果連她娘信不過,他們還真不知該信任誰了。
賀蘭傾聽完,魔魅一般的面容上浮現了一抹少有的肅穆:“我賀蘭傾這輩子沒佩服過任何人,你婆婆是第一個。”
能讓她娘講出這種話來,可見公主究竟有多厲害了。
喬薇也覺得她婆婆厲害,明明那麼羸弱,連只雞都殺不死,卻生生將整個夜羅的大軍擋在了國門之外。
不是她婆婆將地宮藏得嚴實,夜羅的死士軍團怕是早已踏破大梁的河川,將京城夷為平地了。
可是這樣驚才豔豔的女子,死後卻連遺體都得不到安放。
“娘,我想進宮一趟。”
“做什麼?”賀蘭傾問。
喬薇正了正神色道:“國師上次賭輸了,我去催催他把公主的遺體送回來。”
“還有呢?”顯然知道女兒入宮不單單是為了這件事。
喬薇想了想:“還有,我想去看看皇上到底怎麼了,他是真不知道宮裡發生了什麼事,還是知道了卻依舊縱容容妃為所欲為。”
賀蘭傾嗯了一聲:“如此也好。”
喬薇收拾了一番,準備就緒後,提著個小包袱去了。
喬崢從簾幕後走了出來:“就這麼讓她去了,你不怕她出事?”
賀蘭傾嘆道:“她大了,也該學會自己處理些事情了,我們這些做爹孃的,總不能一輩子陪著她。”
喬崢一想是這麼個理,爹孃總有老去的一天,萬一哪天他們不在了,她卻還是什麼都不會,那樣才是最危險的。
賀蘭傾見他擔憂不已的神色,安慰道:“她比你想的厲害。”
“有你這麼厲害嗎?”喬崢問。
賀蘭傾:“……”
賀蘭傾:“沒有。”
喬崢嘴一撇,撲進了她懷裡,委屈巴巴道:“那我還是好擔心!”
……
喬薇的馬車停在皇宮外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