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做夢了?”喬薇不確定地說道。
望舒笑眯眯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是小老鼠!”
正坐在遊醫的身旁啃醬汁田鼠肉的珠兒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哥哥,我們出去玩吧!”望舒跳下床,眨巴著大眼睛說。
景雲看向喬薇:“孃親我可以出去了嗎?”
喬薇摸摸他已經完全不燙的額頭,點點頭,同意了。
兩個小傢伙手拉手去了院子。
孩子們沒來的時候,四合院總是特別冷清,說話都不帶大聲,氣氛也不免有些壓抑,眼下兩個小傢伙一鬧,那股壓抑的愁雲瞬間被吹走了,陽光直直地落下,將整個院子都照出了幾分鮮活。
下人們做著事,臉上不自覺地有了笑意。
綠珠從廚房端來新熬好的綠豆湯,放了兩碗在院子的石桌上,將另一碗端進了東廂,跨過門檻,卻瞧見喬薇在疊衣裳,她把托盤放在小圓桌上,走上前道:“夫人放著我來吧。”
喬薇笑一笑:“不必,很快就收好了。”
“收好?”綠珠眸光一掃,看到了喬薇鋪在床上的包袱,“夫人要走嗎?”
喬薇疊了一條景雲的小褲衩:“景雲差不多痊癒了,我也該回去了。”這幾日積壓了不少工作,她怕是要與七娘他們一起加班了。
“再多住幾天吧。”綠珠挽留,從前留夫人是為了討主子歡心,如今她是真的很喜歡宅子裡熱熱鬧鬧的,兩個小傢伙,太招人喜歡了,夫人也很容易相處,沒什麼架子。
喬薇把望舒的粉色小丸子布鞋打包裝好,說道:“再不走,我的貨就出不了了。”
綠珠約莫是知道喬薇在做生意,既如此,她還真不便強留了。
“你家主子……”喬薇狀似不經意地提起,“等不到他,就不親自向他說謝謝了,你替我轉達一下。”
“我也不知能不能轉達得到呢。”綠珠苦惱地說。
喬薇眸光動了動,不動聲色地疊了望舒的小肚兜:“怎麼了?他不回來了?”
綠珠想了想,笑著說道:“回……大概是會回的吧,就不知幾時回,回的時候我又在不在,我姐姐要嫁人了,過幾日我得回去一趟,得在家待個三五天呢。”
“先恭喜你姐姐了。”包袱裝不下了,喬薇壓了壓衣物,又道:“他總是出差嗎?”
綠珠搖頭:“出差其實不多的,大多是主子自己的私事。”
什麼私事總這麼神出鬼沒的?喬薇按壓衣物的手多了幾分力道。
“大人好像受傷了。”綠珠突然道。
喬薇按壓衣物的手一頓:“你聽誰說的?”
“燕護衛。”綠珠道。
燕飛絕嘴巴不把門的毛病真是哪兒哪兒都有,尤其相處久了、嘴巴甜、又孝敬他的小姑娘,那真是一不小心就漏風。
但也只漏了這一個訊息,更多的綠珠也不知道了,不過即便不問,喬薇大概也能猜出個大概,在尋找景雲之前他都還是好好的,想來是找尋的過程中負了傷,就不知嚴重不嚴重。
六月的湖水,早晚是有些清冷的,但泡水太久,身體早已失去知覺,再清冷也感覺不到了。
丁小英被麻繩束著,大半個身子泡入水中,究竟泡了多久自己都不記得了,連肩膀的疼痛都忘了,整個身子麻木得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唯一的知覺是胸口,呼吸難受。
但每次她快要胸悶得死過去時,上頭的男人又會將她拉出水面,待她緩過了勁兒再將她放入水中。
她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比死更難受的,大概就是這種隨時等待死亡,卻又不知死亡究竟何時降臨的感覺。
岸邊不時有人觀看,她起先十分在意,但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