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了,這個小煞星,從小到大就沒幹過一件好事情,不是燒了聖女殿,就是炸了賀蘭堡,八大家主,五大長老,哪個沒吃過這小煞星的悶虧?就連和卓都常常被她氣得半死,可偏偏有人天生命好,投胎到了和卓夫人的肚子裡,他就是想教訓都……都打不過。
媽的!
島上沒人打得過她!
“這是祭壇!你……你……你最好放尊重些!”畢羅家主無比硬(害)氣(怕)地說道。
賀蘭傾好似壓根沒聽到他說什麼,話鋒一轉,慢悠悠地說道:“就是你說,老子的女兒觸怒了神明的?”
畢羅家主一噎,雖然心裡怕怕的,可他不能有所表露,否則就顯得自己丟臉了,畢羅家主定了定神,一臉浩然正氣地說道:“是……是我又怎樣?難道我說錯了嗎?今天的事情,想必你也看到了,祭祀的高臺塌掉了,聖女從臺上跌落,摔成重傷,生死未卜,這一定是真神的降怒!自和卓繼位後,塔納族歷經了三十一場新年祭祀,從未出過任何一起事故,今年,不過是多了一個小卓瑪,祭祀臺便塌了,這不是小卓瑪觸怒了真神是——啊——”
什麼二字尚未說完,便被賀蘭傾一巴掌扇飛了出去。
畢羅家主像一顆丟出去的臭雞蛋,在半空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隨後嘭的一聲砸在了塌了一半的祭祀臺上,將剩餘的一半也砸塌了。
他倒在一片廢墟中,渾身的骨頭都似散了架,疼得死去活來,吐出一口鮮血,陷入了暈厥。
賀蘭傾拿出素白的帕子,擦了擦像是碰過什麼髒東西的手:“老子最煩人聒噪。”
祭壇靜得更嚇人了,有膽小的信眾已經嚇暈了過去,畢羅家的侍衛見主子讓人打傷了,很想上前扶一把,可剛走了一步,鞋面碾壓地板的聲音便讓他自己的心頭跳了跳,他抬起腳,小心翼翼地、沒有任何聲音地放回了原處。
駿馬馱著賀蘭傾,傲慢如帝王一般走上了祭壇。
祭壇重地,她竟敢不下馬,實在是對真神太不敬了。
和卓凝了凝眸:“下來。”
賀蘭傾淡淡地瞥了老爺子一眼,騎著馬,漫不經心地自他身旁走了過去。
卓瑪能聽話,那就不是卓瑪了,要不怎麼說和卓總是被氣得半死呢。
和卓對這個女兒,大抵也是有些無奈的,誠如喬薇所言,再怎麼生氣到底也是親生的,這輩子,唯一的孩子就是她了。
駿馬停在了一隊侍女的面前,這些侍女都是聖女殿的侍者,聖女受了傷,需要抬下去診治,她們搬來了擔架,正要將聖女抬走,卻……被一人一馬攔住了去路。
賀蘭傾的目光分明是落在聖女的身上,然而她吐出口的話卻不是對聖女所講:“搭臺。”
眾人就是一愣,抬臺?抬什麼臺?誰搭臺?
眾人正困惑著,就見兩排威風赫赫的鐵騎身後,忽然湧來一波新的玄衣衛,玄衣衛衝進了喬薇所在的殿堂,裡頭傳開古怪的聲響,不過眨眼間,這隊玄衣衛便抱著新伐的木材衝上了祭壇,隨後在眾人無比驚愕的注視下,用了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將一個十米高的祭祀臺搭建完畢。
地上,沒有留下任何的凌亂。
玄衣衛又迅速地退回了自己的方陣。
祭壇上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只是憑空多出來一個祭祀臺一樣。
眾人揉眼,麻蛋,這是做夢了吧?!
賀蘭傾看向奄奄一息連眼睛都閉著的聖女,不鹹不淡地說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完成儀式,要麼再也沒機會完成任何儀式。”
一旁的大夫趕忙說道:“卓瑪,聖女身負重傷,不能再自行活動,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賀蘭傾:“問你話了?”
大夫悻悻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