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近。
顧琰就算成天臭著一張臉,她也能感覺到顧琰對她的需要。
她留在山莊,讓顧琰去京城,顧琰是不會幹的,瑾瑜卻更可以十分輕鬆地離開,她似乎更向往京城的繁華與侯府的熱鬧。
這倒不是說瑾瑜不愛她這個娘,而是瑾瑜的世界裡不止有她這個娘。
沒了她,瑾瑜也能活得很好。
她想,這或許是一件好事。
畢竟如果有一天顧琰不在了,她也不想活了。
她至少不用放心不下瑾瑜。
回去的路上,顧嬌向二東家問起了侯府的事。
“你是指哪方面?”二東家問。
“侯夫人。”顧嬌說。
問起侯夫人並不奇怪,畢竟溫泉山莊的主子他們已經見了三個,只剩那位夫人素未蒙面了。
二東家沒覺著顧嬌是有什麼目的,他想了想,說道:“那位侯夫人貌似姓姚,說起來也有些故事。她是定安侯的繼室,家道中落,父親在戶部掛了個閒職,據說得罪了人,最後連閒職都沒得當了。她與前侯夫人是手帕交,前任侯夫人病逝前,她去探望過幾次,京城便有傳聞,她是趁前任侯夫人病重勾搭上定安侯的。”
顧嬌眉心微蹙,她不像這種人。
二東家接著道:“真相卻是她在侯府與定安侯連面都不曾見過。”
“你怎麼知道?”顧嬌問。
二東家淡淡一笑:“我們回春堂在京城還是有些名聲的,給前侯夫人治病的御醫與我家有些來往,不過前侯夫人的確拜託過姚氏照顧自己幾個孩子。”
顧嬌問道:“前侯夫人有孩子?”
二東家道:“沒錯,有三個兒子。前侯夫人動了讓姚氏給定安侯做續絃的念頭,可惜姚氏自己不同意。姚氏親口拒絕的,御醫在後頭熬藥,全給聽見了。”
“但兜兜轉轉,定安侯最終還是遇見了姚氏,並且一眼相中了她。定安侯直接向姚家提親,姚家二話不說答應了。之後的事你應當能夠想到,京城開始了各種汙衊姚氏的傳聞。”
“侯夫人這些年待在溫泉山莊,一是為了陪顧琰養病,二也是因為她在京城過得並不自在。”
“定安侯對原配其實並無多少夫妻之情,相反他很疼姚氏,以姚氏的出身原是不夠給他做續絃的,是他自己堅持要娶姚氏。但他越疼姚氏,越讓人覺著姚氏是個狐媚。”
其實二東家曾見過姚氏一次,那是一個沒有心機的女人,眼神乾淨得如見了底的湖水。
她要是狐媚,那天底下沒人不是了。
——
卻說府試結束十日後,府衙放了榜。
考生們一大早便紛紛前往府衙,想看看自己究竟有沒有考過。
府試錄取的人數十分有限,數百名考生一共只錄取五十人,分甲乙兩等,一等十人,餘下皆屬乙等。
馮林是被杜若寒吵醒的,杜若寒天不亮就溜出了太守府:“馮林馮林!快起來!輸銀子了!”
杜若寒單方面與馮林打了賭,他賭蕭六郎考不過,賭注十兩銀子。
馮林打著哈欠開了門:“……我還沒吃早飯。”
杜若寒立馬往他嘴裡塞了個大肉包子,拉著他便往樓下走。
馮林拿下包子:“六郎也還沒吃……”
杜若寒道:“行了行了!他有手有腳的,難道還會餓死啊!”
杜若寒不由分說地將馮林拉去了府衙門口。
那裡已站了不少考生,將告示欄圍得水洩不通,杜若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著馮林擠到最裡邊。
在杜若寒看來,蕭六郎這種呆瓜考上的機率真的不大。
“嘿嘿嘿,等著給我銀子吧,馮小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