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若有所思,難道……她把自己給她的入學帖轉頭賣給莊夢蝶了?
安郡王不知道的是,他的帖子是被顧嬌賣給杜曉芸了,莊夢蝶的入學帖是後來顧侯爺找淑妃求來的。
樂館二樓,顧瑾瑜推開廂房,無意中看到來接兩個妹妹放學的安郡王。
顧瑾瑜的心口就是一陣小鹿亂撞。
多日不見,安郡王似乎更俊美了些,氣場也更強大了。
他左顧右盼是在找誰?
自己嗎?
顧瑾瑜的心跳更劇烈了。
又隱約聽到莊夢蝶說“你說那個顧瑾瑜啊,我討厭死她了,哥哥關心她做什麼?”
顧瑾瑜的呼吸都亂了。
安郡王在關心她。
他不是來接妹妹的,是專程來看她的!
顧瑾瑜趕忙收好琴,去茶室補了一點胭脂,又理了理頭上的髮簪,然後下樓去見安郡王。
不料安郡王已經不在了。
卻原來,是莊夢蝶無意中說了句“那丫頭在隔壁醫館做藥童呢,我那天看見她了”,於是安郡王去了醫館。
只是安郡王也撲了空。
顧嬌受不了院牆後的琴音,提前下班了!
這會兒家裡的四個男子漢還沒放學,顧嬌先去灶屋燉湯,燉到一半房嬤嬤來了。
“不好了大小姐,夫人她身上長了很奇怪的東西!你快去看看吧!”
顧嬌把灶膛裡的火弄小了些,讓鍋裡的湯繼續溫著,與房嬤嬤坐上馬車去了侯府。
姚氏看到顧嬌,又把房嬤嬤數落了一頓:“都說了我沒事,你不要什麼都去找嬌嬌。”
“小心些總是好的。”顧嬌說著走上前,給姚氏看了看,“是溼疹,沒事的,擦點藥就好了。”
姚氏看向房嬤嬤:“我都說沒事吧?看把你大驚小怪的。”
房嬤嬤長鬆一口氣:“我這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
凌姨娘自打被奪權後便有些不安分了,頻繁往顧承風與顧承林的院子去,在兄弟二人面前怒刷好感,弄得二人如今恨不得把姚氏趕出府去。
她是自己不出手,打算借刀殺人。
房嬤嬤一直防著凌姨娘呢,可就怕防不勝防。
顧嬌從小藥箱裡拿了一盒溼疹膏給姚氏:“以後再有什麼問題,及時告訴我。”
小心駛得萬年船。
她不在乎多走幾趟。
房嬤嬤將顧嬌送上馬車。
顧嬌回到碧水衚衕。
老太太問:“你娘沒事吧?”
顧嬌道:“她沒事。”
只是連顧嬌都沒料到的是,姚氏的確沒事,家裡的兩個弟弟卻出了事。
最先出現症狀的是小淨空。
晚飯時小淨空的食慾就不大好,顧嬌摸了摸他,沒發燒,讓他早早地去睡了。
睡到半夜,他突然將蕭六郎搖醒。
蕭六郎古怪地看著他:“怎麼了?”
他坐在床上,一臉嚴肅地說:“我好癢。”
蕭六郎點了油燈,掀開他衣裳瞧了瞧,發現他的胳膊上與肚子上冒了好幾個透明的水泡。
蕭六郎給他蓋好被子,將顧嬌叫了過來。
顧嬌看完後,當場下了診斷:“水痘。”
蕭六郎蹙了蹙眉:“你是說……痘疹?”
顧嬌點頭:“唔,也可以這麼說。”
小淨空的身體很好,從下山到現在一直沒生過病,誰料一病就是痘疹。
儘管痘疹沒天花這麼可怕,可治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痘疹會傳染,你小時候出過痘嗎?”顧嬌問蕭六郎。
“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