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她十步之遙的地方,魏公公以及兩名大內高手守在一旁。
“朕應該叫你什麼?”皇帝冰冷地問。
“秦……秦風嫣。”她虛弱地說。
“憑你也配姓秦?”皇帝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張與寧安公主幾乎如出一轍的臉龐,想到寧安,他心如刀絞,可想到這個頂替了寧安的女人,他又心氣難平,“寧安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被你們合謀殺死的?”
秦風嫣苦笑:“我說不是,陛下就會信嗎?”
皇帝的確很難去相信,他在這對母女手中吃夠了苦頭,他也算是有些草木皆兵。
皇帝道:“那朕換個問題,寧安的屍骨埋在哪裡?”
秦風嫣似笑非笑地看向皇帝:“也許她還活著呢,陛下你放了我,我把她的下落告訴你……”
皇帝唰的抓緊了椅子的扶手。
不得不說,那一瞬他心動了。
魏公公忙提醒道:“陛下,當心有詐。”
皇帝定了定神,正色道:“你不用再欺騙朕,你作惡多端,朕是不會饒恕你的,朕今日叫你過來只是問你寧安的埋骨之地,你若不想多吃苦頭就最好從實招來,朕或許會考慮給你個痛快。”
“痛快……哈哈哈哈……”秦風嫣笑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皇兄啊皇兄,你說這話不覺得很虛偽嗎?死就是死,還什麼痛痛快快地死?我就不明白了,都是你的妹妹,為什麼只有寧安的命那麼好?我卻從小被抱到宮外,過著不人不鬼的日子?皇兄你知道我從小到大受過多少折磨嗎?炎炎夏日在烈日下暴曬,凜冽嚴冬在雪地裡挨凍,不聽話輕則捱餓,重則頓毒打……我每個月最開心的日子就是能進宮扮成寧安,那樣我就能做一天的皇朝公主……”
皇帝聽她提起曾經的遭遇,不由地蹙了蹙眉:“你為什麼不說出來?”
秦風嫣嘲諷一笑:“我沒說過嗎?皇兄我真的沒說過嗎?”
一段久遠的記憶驀地湧上腦海。
年少的他與年幼的寧安蹲在湖邊用樹杈寫字。
小寧安寫了一個大大的嫣字:“皇兄,我不是妍兒,我是嫣兒。”
年少的他拿過樹枝,彈了彈她額頭:“傻丫頭,你怎麼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小寧安生氣地說道:“我就是嫣兒!就是這個名字!”
說罷,她賭氣地跑開了。
秦風嫣含淚道:“皇兄記起來了是嗎?那件事後來被母妃知道了,母妃警告我,不許再對任何人提起自己的身世,否則她再也不讓我進宮來見她。皇兄,我當時只是一個和小七一樣大的孩子,我有膽子與母妃和那麼多惡人作對嗎?我也是被逼的我有什麼錯?為什麼你們從來都只在乎寧安……沒人在乎我?”
秦風嫣傷心地哭了起來。
皇帝的心底驀地湧上一層濃濃的自責,人之初性本善,如果她和寧安一樣養在宮中,養在父皇母后膝下,是不是就不會長成如今這副樣子?
她本該是無憂無慮的皇朝公主,她本該享盡世間的榮華富貴,她本該……
哐啷一聲!
密室的門被人從外踹開了,皇帝的思緒戛然而止,猛地回過頭,正要呵斥,卻見一道清瘦的小身影氣勢凌厲地走來,一腳將嚎哭賣慘的秦風嫣踹翻了過去!
“啊——”秦風嫣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小、小神醫?”皇帝驚愕。
顧嬌走上前,一腳踢開她手邊的藥,另一腳冷冷踩上她胸口。
皇帝被這一幕驚呆了。
大內高手趕忙護駕將他擋在身後。
“你們、你們退下。”他說道。
大內高手退至一旁,皇帝看著被顧嬌踢翻的藥包,難以置信地僵在了原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