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邊關的事嗎?”戶部尚書問。
寧王與唐嶽山去剿匪,查探到了陳國邊關的蠢蠢欲動,陳國國君表面上要冊封新皇后,吸引其餘各國注意,但誰又能說陳國不會暗戳戳地對昭國發兵?
也不等莊太傅回答,戶部尚書嘖嘖道:“陳國質子還在昭國呢,他們便如此迫不及待地發兵,是不是太不顧陳國質子死活了?”
莊太傅心道,當初宣平侯率軍攻打陳國時安郡王不也在陳國為質嗎?
這麼一想,陛下與宣平侯當初是不是也太不顧安郡王死活了?
只不過宣平侯那一仗打得太漂亮,不僅提前派人護住了安郡王,沒讓他落在陳國手中成為戰場上的人質,更是直搗黃龍,差點掀翻了陳國的皇宮。
就不知陳國有沒有如此智勇雙全的戰將了。
今日早朝沒什麼特殊的,除了莊太傅一脈的某位御史彈劾一個皇帝的心腹大臣,理由是對方是出入青樓,辱沒官職。
老實說,逛青樓這種罪名是很難把人鬥倒的,也就是啥也看不慣的御史們會這麼做,所有人都認為皇帝不會受理。
哪知皇帝大掌一揮,竟讓大理寺卿嚴辦此人。
大臣們都懵了。
這、這也行?
“陛下!”工部尚書走上前,連他這個局外人都看不過去了,哪兒有人真用逛青樓的名頭被彈劾的?要這麼說,宣平侯早該被摘掉烏紗帽多少回了?
“此人曾對太后不敬,當著朕的面也敢非議太后,如此逆臣,自當嚴懲不貸。朕心意已決,眾卿不必再議。”皇帝正色說完,扭頭朝簾子後的莊太后看了一眼,眼神有點兒激動,彷彿在說,快誇朕、快誇朕!
莊太后沒理他。
下朝後,皇帝追上了莊太后的鳳攆。
莊太后本著五顆蜜餞的犧牲精神,耐著性子出了鳳攆,一臉和顏悅色地看著他:“皇帝找哀家有事?”
皇帝道:“我有事想與母后單獨說。”
他以往的自稱不是朕便是兒子,多少帶了揶揄之意,奈何莊太后只在乎她的五顆蜜餞,壓根兒沒聽出他自稱上的深意。
莊太后屏退了下人,皇帝也屏退了魏公公等人,長長的小道上只剩下駐足的母子二人。
皇帝是糾結了一整晚才決定把一切向莊太后和盤托出,她是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她有權利知道真相。
只是他的思緒仍十分混亂,因此語言上略有些語無倫次,所幸莊太后聽懂了,並且還看出了這個傻兒子是讓蕭六郎那個小黑芝麻湯圓給套路了。
不過真相就是真相,蕭六郎並沒有沒歪曲事實。
“……我也沒料到靜母妃會那麼做……不過母后放心,聖旨我已經毀了……”
他也不知自己表達得夠不夠清楚,太后的表情太冷靜了,他懷疑她沒聽懂。
他繼續說道:“還有這些年與母后的關係……其實是一場誤會……我這些年是中了……”
“所以不用再演戲了?”
莊太后打斷皇帝的話。
皇帝微微一怔。
呃……重點……是這個麼?
不再演戲就意味著不再有五顆蜜餞。
沒了蜜餞濾鏡的皇帝瞬間失去了吸引力,莊太后的笑容垮了下來,一臉嫌棄地轉過身:“哀家走了!”
皇帝:“……”
他是解釋了個寂寞了嗎!
莊太后的冷淡反應絕對是給了皇帝重磅一擊,皇帝自然不會想到自己是因為失去了兌換成蜜餞的價值,他固執地認為莊太后是在生他的氣,生他這麼多年傷害她的氣。
有些東西,想通不過是一念之間。
然而有些溝壑,卻跨了二十多年。
皇帝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