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黑藥令人心生厭惡。”
皇帝:“是對下藥之人?”
蕭六郎:“未必是下藥之人,而是服藥後,藥效發作時看到的人。”
皇帝:“服藥後多久能發作?”
蕭六郎:“很快。”
這個與顧潮打聽到的並不徹底一致,但也不算衝突,藥效發作得快的話,很大機率上自己看到的就是下藥的人。
隨著真相的深入,皇帝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被人呃住了,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衝破堵塞的喉頭:“藥效發作時是怎樣的?”
“這個……就因人而異了,有些人甚至沒有反應。”這是蕭六郎自己推測的,當初南師孃沒與顧嬌說得那麼詳細,但蕭六郎覺得如果皇帝中藥之後反應很大,他自己早就察覺了。
這種迷藥吃下去,最多是令人犯困,不會再更強烈了。
皇帝捏緊了手指,他閉了閉眼,問道:“這種藥的藥效能維持多久?”如果維持得不久,那麼自己對靜太妃的好、對莊太后的惡或許就和它們沒關係。
蕭六郎一句話擊碎了他的僥倖:“有藥引的話,能維持許多年。”
皇帝一怔:“藥……引?”
蕭六郎就道:“是一種帶著花香的藥粉,可以做成安神香,也可以做成乾花放進錦囊。”
安神香!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使用靜太妃給他的安神香!
“去……去把靜太妃送來的安神香給朕拿來……”
“陛下,那些安神香沒用,奴才都處理掉了。”魏公公為難地說道,想到了什麼,他眼睛一亮,“前陣子……蔡嬤嬤送了奴才一個錢袋,那氣味……與安神香有點兒像……”
其實是不像的。
不過人都有愛聯想的毛病,想著想著可能自己都信了。
那個荷包曾被南師孃弄壞,之後顧嬌給魏公公縫好了,裡頭的乾花都沒動。
他將錢袋摘了下去。
蕭六郎早知這個錢袋是什麼情況,卻依舊拿進東屋走了一遍過場,出來後他如實相告:“陛下,這裡頭裝的就是藥引。恕微臣多嘴,陛下手裡為何會有這些東西?難道陛下——”
皇帝打斷他的話:“有些事,你不必多問。”
“是。”蕭六郎拱手應下。
真相追查到這裡,皇帝就算再笨也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他的內心受到了史無前例的衝擊,他甚至感覺自己的信仰都在一夕之間轟然坍塌了。
他扶著椅子站起身來,卻又雙腿一抖跌坐回去。
“陛下!”
魏公公大驚!
“朕沒事……”皇帝惶惶然地擺擺手,阻止了魏公公前來攙扶他的動作。
他用盡渾身的力氣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他的手抖得厲害,整個人宛若一片寒風中瑟縮的枯葉,看著悽慘極了。
魏公公眼眶都紅了:“陛下……”
皇帝一步一步往前走:“不用扶朕,朕能走……朕好得很……”
話音剛落,他便吐出一口血來,兩眼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皇帝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姑婆的屋子裡,熟悉的環境,簡陋的陳設,只是他早已不是曾經的心境。
“陛下,您醒了?”
是老祭酒的聲音。
皇帝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扭頭看向守在床前的老祭酒,有氣無力地說道:“霍弦。”
“臣在。”老祭酒往前走了一步,“魏公公在灶屋熬藥,陛下感覺如何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臣去叫嬌嬌過來看看。”
皇帝虛弱地移開視線,望向單調的帳頂:“不用,不用叫她,朕沒事。”
老祭酒嘆道:“陛下,您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與臣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