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你耍賴。”
蕭珩低低地笑了一聲,輕輕地碰了碰她臉頰:“嗯,我耍賴,不過顧大夫,你確定你能等到十八嗎?”
顧嬌認真道:“我當然能!”
蕭珩勾唇看著她:“要不要先把你的手拿出來再說這句話?”
顧嬌頭一歪:“我睡著了。”
蕭珩:“……”
蕭珩低低地笑出聲來:“好,我知道了。”
他低頭,再次覆上她的唇,纏綿而又剋制,霸道卻又溫柔。
顧嬌在極大的愉悅中睡過去,醒來後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蕭珩已經不在了,他在床頭櫃上留了字條,言明他去刑部協助辦案了。
字裡行間滿是公事公辦的意味,半分曖昧的語氣都無,然而桌上卻貼心地放了顧嬌愛吃的點心與肉脯。
顧嬌嚐了一塊點心。
唔,真甜。
顧嬌收拾完畢後去了隔壁莫千雪的病房。
說起來這間廂房之所以會改成病房還是拜顧承林所賜,顧承林賴在這裡不走的那段日子,顧嬌索性將屋子改造了一番,加了一張手術床,同時保留了原先的架子床。
童醫官守了一夜,宋大夫過來才換了他的班。
這會兒在房中的是宋大夫。
宋大夫看護莫千雪的同時並沒閒著,他在翻看這段日子整理出來的病例,希望能夠儘快提升自己的醫術。
顧嬌進了屋。
宋大夫聽到動靜,起身與顧嬌打了招呼:“顧大夫。”
“她情況怎麼樣?”顧嬌問。
宋大夫道:“暫時沒什麼大礙,沒出現術後感染,胸腔積液與氣體的引流情況也算良好。”
在月古城打仗時,宋大夫曾跟著顧嬌做過幾例氣胸手術,知道該注意什麼。
顧嬌頷了頷首:“你去歇會兒,我看著就好。”
宋大夫沒推辭。
顧嬌不喜歡錶面功夫,譬如故意裝作勤奮等,一個人勤奮體現在他的醫術與醫德上,不是這些小事上。
“我吃個飯再過來。”宋大夫說。
顧嬌:“嗯。”
……
莫千雪的案子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京城,畢竟是仙樂居的花魁,又畢竟死得那樣悽慘。
花夕瑤是最大嫌疑人,可種種證據最終表明花夕瑤並不是殺害莫千雪的兇手。
為了莫千雪的事兒,本該十五之後才開張的茶樓提前開始了營生,而往茶樓中坐聽小道訊息的人還真不少。
有關殺害莫千雪的兇手眾說紛壇,有人說是仇殺,有人說是情殺,也有人說是同行之間的競爭,軟香閣與清風樓這兩座名聲僅次於仙樂居的風花雪月之所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
“這都過去三天了,聽說兇手還沒找到。”
顧嬌的小院中,二東家與顧嬌坐在廊下賞景喝茶。
說話的是二東家。
這幾日醫館不忙,他沒事便過來找顧嬌八卦。
二東家嘖嘖道:“那兇手太殘忍了,不僅殺人,還把人的臉上劃了十七八刀,這得多大仇、多大怨?”
“不是十七八刀,是五刀。”
一道倨傲的女子話音自病房內傳出,二東家一愣,回頭望了望:“誰在說話?”
“你姑奶奶。”
二東家:“……”
“是那個姑娘醒了?”二東家小聲問顧嬌。
“應該是。”顧嬌放下茶杯,起身走過去推開了病房的門。
莫千雪身上的引流管早已取下,她穿得整整齊齊,當然了,都是顧嬌的衣裳。
顧嬌的個子比她高,不過寬寬鬆鬆的,當病號服穿倒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