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容。
顧嬌將盒子蓋好之後拉開櫃門,打算放進最高的那一層抽屜,結果卻發現自己太矮了夠不著。
蕭六郎走了過來,打算幫她放上去,不料她竟原地一蹦,將盒子放好了。
放完顧嬌才看到蕭六郎那隻僵在半空的手,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蹦起來將盒子掃了下來:“哎呀,我沒放穩!”
蕭六郎:“……”
蕭六郎將盒子放上去。
他個子高,胳膊長,不費吹灰之力將盒子放在了很深很深的裡層。
蕭六郎不知道的是,當顧嬌仰頭看著他做這一切時,心底也是有被驚到的。
她明明記得剛搬來碧水衚衕的時候,他還夠不著這裡,身上也只有青澀的少年氣。
可方才那一瞬間,她分明感受到了一股成年男子的魅力與氣息。
其實不止蕭六郎這麼認為,就連顧嬌都深切地意識到“自己”叼回來的狼崽長大了。
西屋的床還沒修好,蕭六郎今晚依舊歇在東屋。
顧嬌依舊是挨著枕頭便睡著了,蕭六郎沒這麼快入睡,他躺在顧嬌身邊,在腦子裡算了一會兒祖率。
忽然,一條小胳膊搭了上來,壓在他的胸膛上,打斷了他的思緒。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為了避免擦槍走火,他們最好睡得遠遠的。
他將她的小胳膊輕輕地拿下去。
可下一秒,她的腿又搭了上來。
蕭六郎深吸一口氣,無奈地將她的腿輕輕地放下去。
可沒一會兒,她整個人都壓了過來,側著身子,小腦袋枕在他懷裡。
“相公。”
她迷迷糊糊地喚了一聲。
蕭六郎的手一頓,停止了將她推開的動作,他低頭看向她,發現她睡得香甜,方才那一句相公不過是她的一句夢囈。
蕭六郎哭笑不得。
不過,夢裡都在叫他,是不是說明這丫頭對他也是有幾分心思的?
她就沒在夢裡叫過淨空不是嗎?
“淨空。”
顧嬌迷迷糊糊地叫了一聲。
蕭六郎頓時:“……”
……
月黑風高,整個皇城都陷入了沉睡。
然而華清宮內,皇帝卻輾轉難眠。
“陛下。”魏公公打著燈籠走過來,“您又睡不著了嗎?要不要奴才去宣御醫?”
皇帝在碧水衚衕睡了一晚,之後接連幾日都安然入睡,可今晚,他又難以入眠了。
皇帝坐起身來,擺擺手:“不用了,御醫的藥吃了也沒效。”
魏公公道:“那……奴才讓御膳房給您做點吃的?”
“朕吃不下。”皇帝走下龍榻,“朕看會兒摺子吧。”
魏公公苦口婆心道:“陛下別看了,就算睡不著也躺著吧,好歹是在歇息呀。”
皇帝在書桌後坐下:“躺著睡不著又有什麼用?別廢話了,把摺子拿來。”
“……是。”魏公公無奈應下,親自去御書房抱了一摞奏摺過來。
皇帝捏了捏脹痛的眉心,拿了一本奏摺開始批閱。
魏公公見皇帝的臉色著實不算好,還是悄悄地讓人去請了御醫。
也虧得他請了,因為就在皇帝批完第三個摺子時便體力不支倒下了。
“陛下!陛下!陛下……”
魏公公的聲音越來越遠,皇帝兩眼一閉,徹底暈了。
皇帝是被一陣細碎的風鈴聲吵醒的,他睜眼便感覺一道刺目的陽光開啟,他抬手擋了擋,待適應光線後才察覺到自己並不是躺在華清宮的床上。
“這是……”他坐起身來,“來人!”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