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定安侯府的小公子有心疾,被明兒擄走欺辱,受了刺激,心疾發作,至今未醒!你的明兒不過是沒了一條胳膊,你就想要了兇手的命。那人家弟弟半條命都沒了,他又怎會不想殺了唐明!唐嶽山,你是男人,若換做是你,你咽得下這口氣?!”
唐嶽山的心口連翻遭受重擊,他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
事情進展到這裡,其實就差不多能替顧長卿開罪了,但這件事永遠都會成為唐嶽山心頭的一根刺。
對唐明,他會怒其不爭,可他依舊會怪罪顧長卿。
莊太后按了按眉心,又道:“你可知道,哀家昨晚還在刺客的衣物裡發現了什麼?”
“什麼?”唐嶽山愣愣地問。
顯然,受的打擊太大,已經對刺客沒多少興致了。
莊太后拿出大清早讓顧嬌配好的藥粉,面不改色地說道:“哀家發現了一種迷藥,這種迷藥能擾亂人的心智,令人做出違反常態的事。哀家覺得,明兒或許是被人暗算了。”
唐嶽山猛地抬起頭來!
忽悠人,太后是專業的。
莊太后一臉沉痛地說道:“哀家見過明兒那孩子,雖說性子有些驕躁,可到底不是個心腸壞的。哀家雖沒證據,可哀家覺得,他們昨夜帶著迷藥去元帥府,可能就是想下在明兒的藥裡。下藥下得這麼嫻熟,哀家於是想,會不會之前就給明兒下過了?也是為了問清楚明兒的情況,哀家才把那個長隨找了出來。”
這翻推測,簡直是晴天霹靂後的一束豔陽。
當一個人被推進泥潭,他不用回到原本的閣樓上,只用把他拉回地面,他就會感激地接受現狀。
唐嶽山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再也不肯跌進泥潭:“是藥?藥?藥……沒錯!一定是藥!明兒那麼乖的孩子,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他就是被人下藥了!”
莊太后接著忽悠:“哀家今早讓人去取了顧都尉的水囊,結果發現他的水裡也被下了這種迷藥。”
唐嶽山神色一怔。
莊太后嘆道:“唉,顧都尉是有殺死明兒的心,可顧都尉也不會蠢到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明兒動手。說到底,只是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罷了,又不是他的命根子,他能為了他這麼拼命?”
唐嶽山覺得太后說的很有道理!
他遲疑地問道:“所以他……也是因為被人下藥?”
莊太后神色淡淡地看著他:“沒錯。”
顧長卿與唐明是同時成立的,如果唐嶽山要相信一個,就必須也信另外一個。
唐嶽山會信嗎?
答案是肯定的。
他寧願接受顧長卿不是真正的兇手,也不願意懷疑自己兒子是個變態。
至此,唐明對顧長卿的所有仇恨都沒了,他只恨那個幕後黑手!
他雷嗔電怒:“是誰?誰如此挑唆元帥府與定安侯府的關係?”
莊太后捏了捏並不疼痛的眉心,嘆息道:“哀家也沒有頭緒,昨夜殺人殺得太快,都沒來得及審問。也怪你,不講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若不是秦公公在挖坑埋屍時發現了這些東西,哀家連眼下這些蛛絲馬跡都尋不到!”
唐嶽山這會兒也一陣後悔,是啊,怎麼就是沒多告訴太后一點呢?太后僅憑兩具屍體就查到這麼多蛛絲馬跡,若自己當時勸太后留下活口,豈不是已經問出幕後黑手了?
什麼叫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這就是了。
莊太后見忽悠得差不多了,再忽悠一兩句就可以收手了:“行了,該說的哀家都說了,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若真要殺了顧都尉,哀家也不攔你。左不過是皇帝的人,殺了也不可惜。”
是不可惜,但是……一想到這麼做會正中幕後之人的下懷,唐嶽山表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