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就道:“有人想殺了唐明,嫁禍給顧長卿。”
唐明莊太后認識,是唐嶽山的侄兒,長得還挺俊,顧長卿……莊太后蹙了蹙眉,這名字有點耳熟,可不大記得起來了。
莊太后恢復的記憶多與顧嬌以及小淨空幾人有關,顧長卿來得太少,她一下子沒太想起來。
顧嬌見莊太后一臉迷惘的樣子,想了想,道:“他第一次打牌,贏了姑婆不少錢。”
莊太后臉一黑。
有畫面了。
這件事說來複雜,其實原本莊太后就聽到了一點風聲,畢竟軍營的動靜鬧得這麼大,她怎麼會不知道唐明的胳膊讓定安侯府的一個都尉砍了?
但她也與諸位將士一樣,認為那個都尉是在為原先的顧家軍打抱不平。
定安侯府是皇帝的勢力,她自然不可能替對方出頭,何況也確實是對方做得太過了。
唐明處罰不公,可罪不至被斷臂。
他以比武的名義惡傷唐明,怎麼看都無法善了。
“不是為了顧家軍。”顧嬌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實情說了,“唐明欺負阿琰,他把阿琰抓走了,關起來……我們找了半個晚上才找到。是顧長卿找到他的,只差一步就……”
就什麼。
顧嬌沒說了。
可莊太后是什麼人?
她吃過的鹽巴比別人吃過的米還多。
她能猜不出是發生了什麼事?
莊太后對顧琰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活著就好。
可見這孩子是脆弱的,遭逢這種事不亞於是要走他半條命。
莊太后的臉色沉了下來:“只斷了一條胳膊嗎?”
顧嬌眨眨眼:“還……教訓了一下下,被唐嶽山發現了,所以要抓我。”
莊太后表示懷疑:“只是為了這個抓你的?我看他根本是想殺你。”
那是因為我還聽到他的秘密,不過其實也沒差,聽不聽到秘密唐嶽山都不會放過她。
這一晚,顧嬌與莊太后聊了許多,顧嬌不是一個擅長與人交流的人,她話不多,一般知道了什麼也總懶得開口。
可姑婆就是這樣的能耐,能讓她放下心底的防線與自尊的彆扭,也做一次叭叭叭的小喇叭精。
等秦公公回仁壽宮覆命時顧嬌已經趴在莊太后的鳳床上睡著了。
她的小臉向著莊太后這邊,臉頰被壓得肉嘟嘟的,小嘴兒微微張著,有晶瑩的口水流出來。
莊太后給她擦了擦,又輕輕地拉過被子給她蓋上,拿起她的一隻手,嘆道:“又破了。”
“太后。”秦公公小聲行了一禮,“人送到了。”
莊太后淡淡地嗯了一聲。
秦公公拿來金瘡藥,遞給莊太后。
莊太后指尖粘了一點,給顧嬌手心被韁繩磨破的地方細細地擦了藥:“去給碧水衚衕遞個訊息,讓那小子別等了,嬌嬌今晚歇在哀家這裡了。”
“嗯~”顧嬌太熱了,睡夢中不滿地踢掉了被子。
莊太后細心地給她蓋上。
秦公公忽然就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莊太后沉聲問。
秦公公喜色道:“老奴許久沒見過太后這麼有人情味兒了,似乎您失憶一趟,找回了許多當年遺失的東西。”
“當年遺失的東西?”莊太后喃喃。
秦公公笑了笑,說道:“是啊,您上次這麼有人情味兒還是寧安公主在身邊的時候。”
提到寧安公主,莊太后的神色一冷。
秦公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忙低下頭:“奴才失言。”
莊太后垂眸,撫了撫顧嬌的手指,淡道:“你下去吧。”
秦公公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