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點頭:“我相公來國子監唸書,我們都搬過來了。”
小六趕忙作揖:“恭喜蕭公子、恭喜顧姑娘!”
小六是二東家的車伕,原先在醫館時為顧嬌跑過不少腿兒,開山的鐵具也是他去拿的。
“二東家呢?”顧嬌問。
小六的神色暗淡了下來:“二東家的情況不太好,我三言兩語也說不明白,他就在那邊的酒館,我帶顧姑娘過去吧。”
“好。”顧嬌應下了。
去酒館的路上,小六或多或少說了些,大致是二東家當初突然回京是因為胡老爺快不行了。
二東家馬不停蹄地趕回京城,然而還是沒能見到胡老爺最後一面。
胡家人甚至沒等二東家回來,便把胡老爺下葬了。
其實二東家只晚了一天,再多等這一天,二東家都能親自為老父送送行,胡家人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他。
這還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胡家人竟然倒打一耙,汙衊二東家連老爺子生病都無動於衷,葬禮也不趕來參加。
昭國以孝治天下,一頂不孝的帽子扣下來,二東家的名聲算是完了。
“他被胡家趕出來了……”小六抹淚,忍不住替二東家委屈和心痛。
“我知道了。”顧嬌來到了酒館的廂房門口,對小六道,“你去端點熱茶過來。”
“嗯!”小六哽咽地應下,轉身去找熱茶。
顧嬌進了廂房,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
數月不見,曾經意氣風發的二東家如同一個邋里邋遢的醉鬼,毫無形象地癱在地板上,他的身邊不知倒了多少個空酒瓶,他呆呆地望著屋頂,一動也不動,彷彿死了一般。
顧嬌跨過酒瓶,在他身邊蹲下,開啟小藥箱,拿出兩顆解酒藥:“給。”
二東家沒動。
這時小六端著熱水進屋了。
顧嬌拿過熱水,讓小六把二東家扶起來,強迫他把解酒藥吃了。
小六看著衣衫不整、鬍子邋遢的二東家,哽咽地說道:“爺,顧姑娘來看您了。”
二東家坐在地上,神情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