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了多久了?”蕭六郎問。
老闆想了想:“有一會兒了呢,我糖葫蘆都快賣完了。”
蕭六郎眉心微微一蹙,倆人認識這麼久,她從沒讓他等過,蕭六郎想不出她會去了哪裡,又是在做什麼事情,乃至於這麼晚了還不回來。
他的心裡隱隱掠過一絲不安。
他看老闆:“請問你看見她是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老闆指了指:“好像是那間客棧。”
蕭六郎去了客棧。
剛進大堂便聽見兩個食客在議論。
“聽說了沒?清風樂館出事了。”
“你說那家新開的樂館嗎?出啥事了?”
“好像是屋子塌了。唉,以前那裡是個酒窖,地底下挖的坑太多了,我就說遲早要塌!”
蕭六郎心底的不安越發明顯了。
“有人被壓在裡頭嗎?”
“有,聽說是個女的!”
蕭六郎原本沒聽過清風樂館,可他們說酒窖他就明白了,這條街上曾經確實有個酒窖,轉手了許多次,一直都是賣酒。
幾年不見,竟然成樂館了麼?
蕭六郎邁步朝清風樂館而去。
老遠他便瞧見樂館外圍滿了百姓,看來這是確實出了事,而且是大事,就連官差都趕來了。
官差封鎖了現場,百姓們只得踮起腳尖巴望。
樂館內一片混亂,客人們全都被清出去了,只留下太子妃的兩名侍女、衙門的官差以及樂館館主。
館主是知道下面埋的人是太子妃的,官差們卻不知。
畢竟,太子妃今日是微服私行,若讓人知曉她來了一個毫不起眼的樂館,難免引人猜測。
若是再有人瞧見那一位,太子妃就更滿嘴說不清了。
雖說二位本不是敵對陣營,也不存在見不得光的關係,可君是君、臣是臣,本就不該有私交。
侍女甲道:“你們快救人吧!下面太危險了!不能一直讓我家夫人在下頭埋著呀!”
官差叫來館主:“下面是幹什麼的?”
館主道:“下面原是酒窖,後面被我改成了地下室,一般是做儲物之用。”
官差問道:“只有一間地下室嗎?那邊是什麼?”
館主答道:“那邊也是地下室,很小,是儲藏雜物的。”
官差看了看雜亂斑駁的現場:“小儲藏室中有沒有人?”
侍女甲不耐道:“那裡怎麼會有人?”
她檢查過的好麼?
侍女乙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說漏嘴。
她輕咳一聲,道:“你們快別磨磨蹭蹭了,我家夫人在底下難受死了,話都快說不出了你們沒聽見嗎?”
話都快說不出了,就說明她是能說話的。
沒錯,她雖是被埋在了下頭,但並未受傷,而且她還能稍稍活動。
小儲藏室的顧嬌比她的境況糟糕許多,有兩塊石板成犄角將她夾在了中間,大石板壓在犄角的上面。
由於石板的重力,兩塊小石板正在往旁側擠壓,犄角正在變大,當它變成平角時,上頭那塊巨大的石板將會徹底壓在她的身上,將她壓出一地腦漿。
這塊巨大的石板,一端壓在顧嬌這邊,另一端壓在太子妃那邊。
全部吊起來難度太高,耗時太長,最好的辦法是吊一端,把太子妃救上來。
可這樣一來,那邊的小儲藏室就將被徹底壓毀。
官差道:“確定沒人的話,就開始吊石板了。”
“慢著!”
蕭六郎杵著柺杖走了進來。
官差眉頭一皺:“誰讓他進來的?”
守門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