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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哪個奴僕的家生子、親戚?
可那也不能闖進老夫人的花房裡來。
顧嬌上下打量了顧老夫人一眼,約莫猜出她的身份了。
顧嬌看看手中的白色花朵,又看看如同一隻炸毛雞的顧老煩人,若有所思地唔了一聲。
顧老夫人更懵了。
這丫頭啥反應?
顧嬌在道出自己身份與甩袖走人之間選擇了前者,她朝顧老夫人走過去。
顧老夫人卻以為她是要行刺自己,激動得叫了起來:“快來人!把她給我攔住!”
眾人一擁而上,伸手去擒顧嬌。
顧老夫人連連後退,要避開這個可怕的戰場,可惜她退時沒長眼,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花架。
她一個沒站穩,壓著花架倒了下去,倉皇中她伸手去抓前排的花架,試圖穩住自己的身形,奈何花架受不得力,一下子就被她拉倒了。
花架上的數十盆盆栽嘩啦啦地倒了下來,顧老夫人連哎喲都來不及,便瞬間被掩埋在了一片廢墟之下。
心腹嬤嬤倒抽一口涼氣,她就一會兒沒注意,怎的就出了這等事?
眾人哪裡還顧得上去抓顧嬌,紛紛調轉方向來救顧老夫人。
顧嬌無辜地攤了攤手。
這回總不是她的鍋了叭。
眾人一陣手忙腳亂,顧嬌搖搖頭,拿著摘來的一束小白花出了花房。
花房與姚氏的院子雖僅有一牆之隔,可路很遠,得繞。
房嬤嬤好不容易邁著小碎步,繞了半座侯府才來到花房跟前,看到從花房出來的顧嬌,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喚道:“大、大……”
還沒大出兩聲兒呢,就見顧嬌又輕輕一縱,翻過牆頭,回到姚氏的院子了。
懷疑人生的房嬤嬤:“……”
等房嬤嬤又邁著小碎步繞了半座侯府原路返回到姚氏的院子時,她感覺一雙老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房嬤嬤扶著廊下的柱子直喘氣。
顧嬌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把玩著面前石桌上的那束白花。
這花開得真美,潔白清雅,出塵脫俗。
“嬤嬤。”她開口,“那個花房裡的花都是誰種的?”
房嬤嬤直襬手,她說不出話,快累死啦!
顧嬌也沒催她,讓下人給她倒了杯熱茶。
房嬤嬤喝了幾口熱茶後,總算是緩過了氣兒來。
她踉蹌著步子來到顧嬌面前。
顧嬌道:“坐著說話。”
“多謝大小姐。”房嬤嬤是個極重規矩的人,可她確實撐不住了,她在顧嬌身側的石凳上坐下,說道,“花房裡的花是由府上的花匠種下的,老夫人喜歡什麼花,花匠們便種什麼花,一般……以牡丹居多,芍藥、君子蘭、睡蓮也各有一些。還有其他的花,像西府海棠那些,奴婢去花房的次數不多,都是聽府裡的下人說的。”
頓了頓,想到什麼,房嬤嬤補充道,“不過凌姨娘也會種花,還種得比花匠好,老夫人現在多是交給她打理了。”
顧嬌凝了凝眸:“我知道了,她人在哪裡?”
房嬤嬤意識到了什麼,問道:“大小姐……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是花房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是有的,至於是誰幹的就得查個明白了。”顧嬌根本沒去想過是有意還是無意,她不信天底下有那麼多巧合,不然姚氏也不會在莊子裡被人下了毒。
有人嫌姚氏礙眼,想解決掉姚氏。
房嬤嬤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可她沒料到會與花房有關。
“奴婢去打聽一下。”
房嬤嬤去問了凌姨娘的下落,結果凌姨娘這會兒並不在府上,她回孃家探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