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破舊的小衚衕,盡頭的牆體已坍塌三分之一,但也有一人多高。
顧嬌夾緊馬腹,稍稍騰空身體,黑風王縱身一躍,自牆體上跨了過去。
顧嬌沒帶紅纓槍,不過她身上有別的兵器。
她解下纏在腰間的鞭子,揮手一揚,噼啪一聲朝正在纏鬥的二人打了過去。
其中的黑衣男子隱隱佔了上風,他一劍刺向倒在地上蒙著面紗的女人,說時遲那時快,他持劍的手腕猛地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扣住。
他一驚,扭頭一瞧。
黑風王揚起前蹄,狠狠朝他跺了下去!
他試圖將鞭子的主人自馬背上拽下來,顯然他沒有這樣的力道,只得選擇側身避讓。
表面看著是避過了,然而顧嬌反手一拽,直接將他整個人拽飛起來,狠狠地甩在了厚重的牆壁上!
“啊——”
黑衣男子的胸口與後背同時迎來劇痛,他慘叫著跌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顧嬌翻身下馬,在他即將起身身,一腳踏上他胸口,將他整個人毫不留情地踏回了地面!
黑衣男子只覺渾身的骨頭都彷彿碎掉了,腦袋也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下,腦漿簡直快給磕散了。
顧嬌沒理會他的疼痛,轉頭望向一旁的女子:“南師孃,你沒事吧?”
沒錯,被黑衣男子追殺的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南師孃。
南師孃聽到顧嬌的聲音,不由一怔,再看向顧嬌的臉,半晌沒敢認。
“是我,南師孃。”顧嬌說。
南師孃的眼珠子險些瞪掉:“嬌嬌?你的臉……”
“哦,胎記消了。”顧嬌說著,看了腳下的黑衣人一眼,問道,“南師孃,他是誰呀?”
南師孃扶著牆壁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來到顧嬌身邊:“唐門的人。”
說罷,她指尖一動,射出一枚毒針了,封了對方的喉。
顧嬌將腳從對方身上收了回來,問南師孃道:“師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早先你們說留在盛都處理一點私事,就是與唐門有關的事嗎?”
南師孃無奈嘆了口氣:“說來話長。”
顧嬌四下看了看:“魯師父呢?”
南師孃道:“他去殺另一個唐門的弟子了,我和他約好了在李記茶肆碰面。”
顧嬌知道那間茶肆,她帶小淨空去吃過裡頭的點心,就在三里之外的碧螺街上。
她說道:“我陪南師孃過去等魯師父吧。”
南師孃問道:“會不會耽誤你?”
“不會。”顧嬌搖頭。
事情有輕重緩急,相信小淨空不會生氣的。
二人同乘黑風王去了李記茶肆,要了一間二樓的臨街廂房。
顧嬌推開窗子,與南師孃在窗邊坐下。
這裡視野極好,能縱觀整條街道,如是魯師父來到附近,她們能第一眼看見他。
顧嬌給南師孃倒了一杯茶。
“對了嬌嬌,你怎麼來燕國了?還有你的胎記,是怎麼消失的?我聽說你和阿珩成親了,可惜沒能趕去參加你們的婚禮,真是抱歉。”南師孃心裡有太多太多的話要說,她不止關心顧嬌與蕭珩的狀況,也很思念顧小順與顧琰等人。
“其實那個不是胎記,是守宮砂。”顧嬌將住持方丈的醉酒烏龍事故言簡意賅地說了。
南師孃聽完,簡直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隨後,顧嬌又將其餘幾人的近況交代了,顧琰與顧小順在清和書院上學,顧承風在軍營做了都尉,倒是沒再去書院,日後都從武。
顧長卿繼承了顧家軍,迎娶了袁寶琳。
蕭珩去年七月考上少輔,年底袁首輔身體欠佳,遞交了辭官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