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差點兒接不住,她穩住下盤,將長槍重重地插在地上,這才沒被掀倒在地上。
和尚微一挑眉:“喲,接住了。”
“所以你是故意的?”
“試試你恢復得怎麼樣,你要是體力不夠,那麼接下來的幾式我還不能教你。”
他說的是“試試你恢復得怎麼樣”,而不是“試試你原本的力氣怎麼樣”,幾字之差,涵義天差地別。
他知道她受傷前是什麼樣。
那她可不可以認為,五天前她在對戰六名太子府錦衣衛時,他早就在了。
他一直暗中觀察,直到她不行了才出手。
“怎麼還不動手?是沒記住?那我再打一遍給你看。”
“不用。”
老侯爺教給顧嬌的槍法為顧嬌打下了非常堅實的基礎,一些複雜的招式她基本都能看懂。
唯一就是她的傷勢並未痊癒,體力上的確欠缺一點,但又不用去殺人,只是練槍的話足夠了。
和尚站在門口,一瞬不瞬地看著顧嬌:“第一式。”
第一式是最簡單的,與老侯爺教給顧嬌的最重要的招式並無太大不同,但槍頭挑高了兩寸,刺出去所需的力道大了兩成不止。
顧嬌收回紅纓槍,調整呼吸,自言自語道:“看著簡單,沒想到如此耗費體力。”
和尚解下酒囊,仰頭喝了一大口,好整以暇地看著顧嬌,說道:“第二式。”
第二式的難度增加了,顧嬌一個躍起,長槍自上而下,狠狠刺去。
她的角度與和尚當時刺出去的角度分毫不差。
只看了一遍便能模仿到這個份兒上,著實有些令人驚訝。
這兩個招式打完,顧嬌的體力耗了一半,傷口開始痛了。
和尚卻並沒有讓顧嬌停下來的打算。
“第三式。”他正色說。
好像自從和尚耍紅纓槍開始,一直到現在看著她練槍,和尚的氣場都與她曾經見過的不大一樣。
第三式是式中式,有個迷惑人的虛招,對速度以及身體柔韌度的要求極高。
也就是顧嬌自從穿越來此後從未停止過鍛鍊,否則非得把自己的腰給折了。
這一式打完,顧嬌氣息微喘。
和尚頗為意外地看了顧嬌一眼:“居然還有力氣。”
顧嬌一口氣打完全部的招式,說是全部,其實只有五式,但每往後一式,其難度都是成倍疊加的。
和尚喃喃道:“這丫頭,我原本是打算讓你分三次練完的……”
顧嬌雙腿發軟,隨時都要倒下,但她用紅纓槍撐住了。
她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氣喘吁吁道:“還有嗎?”
和尚愣了愣:“還有。”
他頓了頓,似在猶豫,彷彿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三式。”
顧嬌累成狗,兩眼冒金星,沒察覺到他神色裡的糾結,她將紅纓槍遞給他:“我喘兩口氣,你再開始。”
不然她看不清。
和尚拿著紅纓槍站在暮色之下的空地上,夜風拂來,將他的僧衣吹起,衣袍鼓動,他凝望蒼穹。
“我可以了。”顧嬌說。
和尚沒動。
顧嬌歪了歪頭:“和尚?”
和尚握著紅纓槍的手緊了緊:“既然你要學,我就教給你,不過你記住了,你不能用這套槍法為惡,不得用它傷及無辜,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
顧嬌坐在門檻上,托腮看著他:“你突然這麼鄭重,我有點不習慣了。”
後面三式的難度不是前六式可以比的,顧嬌看是看會了,只是真正全部施展出來還有些力不從心。
“今天先練到這裡。”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