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已經在操辦顧瑾瑜的親事了。
祖孫倆都沒說什麼。
鄭管事將顧嬌與祖孫二人帶去了花廳,又讓人將安國公請了過來。
這段日子舟車勞頓,安國公又非武將之身,眉宇間難掩幾分疲乏,但見到顧嬌,他便瞬間來了精神。
“義父。”顧嬌上前與他打了招呼,“你感覺怎麼樣?府上還住得習慣嗎?”
“習慣。”安國公笑著說。
“安國公。”老侯爺與顧長卿也拱手衝他打了招呼。
安國公坐輪椅,無法起身相迎,只得拱手致意。
祖孫幾人在燕國時是住在安國公的府邸,今日就算皇帝不開口,他們也會主動登門拜訪。
“不見軒轅大將軍。”顧長卿說。
安國公笑了笑:“他精神好,了塵帶著他去京城轉悠了,他說要看看你和淨空生活的地方。”
顧嬌點點頭。
安國公招呼三人坐下,顧嬌坐在他身側。
他看向對面的老侯爺與顧長卿,問道:“啊,對了,昭國的陛下那邊沒動怒吧?”
顧嬌與蕭珩一行人去燕國的事,瞞得過天下人,瞞不了皇帝,畢竟皇帝是蕭珩的舅舅,大婚後蕭珩還得帶著妻子入宮向他請安。
顧嬌總不能一直戴著面具做人。
皇帝今日叫祖孫二人入宮,就是為了弄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
有關顧嬌的部分,二人都如實交代了——給顧琰做手術,成為黑風騎統帥、醫治安國公被收為義女、邊關大戰等。
有關莊太后與老祭酒的行蹤則隻字未提,皇帝知道的是他倆一個辭了官,一個去行宮靜養。
宣平侯、唐嶽山、老侯爺以及顧長卿的行蹤也隱瞞了大半。
老侯爺道:“陛下沒生氣。”就是很震驚的,一直到他們退下都還目瞪口呆。
安國公也十分驚訝:“你們的陛下……還真是與眾不同。”
倘若換成燕國的太上皇,怕是不會如此大度,容忍一個將門千金去另一國統帥鐵騎。
顧長卿由衷地道:“陛下是仁君。”
他並不多疑。
這是一柄雙刃劍,對於他信任的人,他可以無條件地給予容忍,一如曾經的靜太妃,也一如如今的姑婆與顧嬌。
“阿珩的身世呢?”顧嬌問。
顧長卿道:“祖父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下,似乎信陽公主並未告知陛下真相,我們也就沒說了,只道他是陪你去燕國的。”
這畢竟是皇族內部的事,他們做臣子的不便摻和。
幾人在花廳聊了一會兒,祖孫二人看出安國公沒歇息好,提出告辭。
顧嬌本打算帶安國公出去轉轉,眼下也歇了這份心思,她在輪椅邊蹲下,仰頭望向安國公的俊臉道:“義父好生歇息,我明日再來看你,等你精神足了,我們再去京城逛逛。”
安國公寵溺一笑:“好啊。”
三人一走。
安國公便叫下人拿來柺杖:“去花園。”
鄭管事趕忙阻止:“哎呀,我的爺,我的祖宗!您可不能這麼累了!”
他們都以為國公爺是舟車勞頓才累成這樣,事實上也沒錯,趕路的確挺辛苦,可國公爺不怕苦,他天不亮便起來了,一直在花園練習走路。
安國公眼神堅定地說道:“我不想坐在輪椅上送她出嫁,我要站起來,親自將她送上花轎。”
……
三人出了國公府。
對於顧嬌以國公府千金的身份出嫁,老侯爺與顧長卿心裡沒有半點介懷是假的,可要說太介懷也不盡然。
一起經歷過生死,顧嬌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心知肚明。
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