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做到。
但這一擊的力量太大,會引起水流的急速奔湧,無數冰層碎塊將湧入水中,將小匣子徹底沖走。
他沒有時間再往返暗夜島一趟了。
“龍一……別管我……去找那個小匣子……”
龍一的目光掃了一圈。
他看見了一個在冰層下緩緩飄過的小匣子,小匣子周身打了紅色的石蠟,十分惹眼。
要抓住小匣子就必須破開冰層,而這一帶的冰層早已岌岌可危,一旦破開,宣平侯將會被冰川壓入水下,就連龍一都無法將他撈起來。
宣平侯的眼底沒有絲毫猶豫與畏懼,他笑了笑,說:“把小匣子……交給嬌嬌……她知道該怎麼做……”
他不是龍一的主子,也不是龍一的夥伴。
龍一可以拒絕聽他的話。
“龍一。”他看著龍一。
驕傲如他,這輩子從沒哀求過任何人。
但他的語氣也絕不是命令的語氣。
他忽然自嘲地笑了:“反正你主子也不待見我,我死不死的無所謂,匣子裡是她兒子的藥,兒子沒了……你主子就該難過了。”
……
十一月的曲陽城覆蓋在皚皚白雪之下。
距離蕭珩與上官慶出發已過去數日。
“中旬了。”顧嬌說。
宣平侯是十月十六的清晨出發的,快一個月了,不知他拿到紫草沒有。
雖說上官慶放棄了等待解藥,她這邊卻沒放棄,她在心裡盤算著最後的期限。
她看著手中畫下的路線圖,嘆道:“要是今晚再拿不到解藥,可就真的追不上了。”
今晚,宣平侯沒有歸來。
清晨,顧嬌照例早起,打算去喂喂黑風王,然後再去傷兵營查房,她剛下床,右腳便踢到了什麼。
她低頭一看,就見是一個打著紅色石臘的小匣子。
石蠟上有一層細碎的薄冰。
“誰放在這兒的?我昨晚明明沒看見這個匣子?夜裡有人進來過嗎?”
一連串的問號閃過顧嬌腦海。
顧嬌將小匣子拿起來,赫然在下方看見了一支熟悉的炭筆。
“龍一……”
是龍一來過!
匣子是他放在這兒的!
顧嬌抱著小匣子出了營帳,與前來給他送熱水的胡師爺碰了個正著。
“哎喲喂!”
胡師爺趕忙後退,可惜退不開了。
眼看著就要撞上,顧嬌敏捷地錯身至一旁,胡師爺踉蹌了幾步,好歹是將身形穩住了。
他回頭望向突然衝出營帳的顧嬌,心有餘悸地問道:“大人,您是有什麼急事嗎?”
“你看見一個人了沒有?”
“這裡……都是人啊……”
“這麼高。”顧嬌比劃了一下,“戴著面具,腰間佩戴著一柄長劍。”
胡師爺搖頭:“沒有,您說的是刺客嗎?”
又是面具又是劍的,還這般高大,想想都讓人心生忌憚呀。
“算了,他連我都沒叫醒,想必是不願驚動任何人。”顧嬌垂下眸子,抱著小匣子轉身回了營帳。
胡師爺撓了撓頭:“我怎麼覺得大人的情緒有點低落?”
顧嬌在小案邊跽坐而下,將小匣子與地毯上的炭筆一併放在了桌上,這時她才發現小匣子頂部的冰層冰封著一張紙。
她將冰層敲碎,小心翼翼地把紙拿出來,在桌面上緩緩鋪開。
這是一幅用炭筆畫的畫。
從蕭珩決定幫助龍一回憶記憶開始,便著手教龍一說話與識字,但是聽蕭珩說,龍一更喜歡畫畫。
畫上是一個暴風雪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