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真正的人。
即便沒有雙腿也要頂天立地。
他要訪遍昭國的河山,用腳步丈量昭國的疆土,他會帶著孃親的希冀,一直一直、努力地活下去。
“很辛苦的。”
“我不怕。”
“還很疼,比刮骨更疼。”
“我不怕疼。”
顧嬌抓了抓腦袋,現在不是你怕不怕的問題,是我這裡沒有做接受腔的材料。
算了,等開春了我就去割樹脂。
顧嬌洗完臉回到東屋,拿出小藥箱準備取出藥水與紗布去給皇甫賢換藥,卻驚訝地發現小藥箱的重量不對勁。
她開啟一瞧,只見那些應急的藥品之上,赫然多了一對嶄新的接受腔。
……
靜太妃母女的事給了皇帝一個血的教訓,他再不提為誰隱瞞罪行,當然,就算他要隱瞞也瞞不住了,信陽公主早在金鑾殿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將靜太妃的罪行宣之於眾,收也收不回來了。
至於說寧安的身世也必須要昭告天下,假寧安的種種罪狀也將公之於世。
這些事全權交由刑部處理。
邢尚書已於今早翻案,無罪釋放。
蕭珩與李侍郎親自去大理寺接他回來。
李侍郎衝邢尚書拱了拱手,歉疚一笑,道:“邢大人,那日汙衊您是演戲,實屬無奈,得罪了!”
“你小子!”邢尚書抬手就要給李侍郎一個大耳刮子。
李侍郎嚇得直縮脖子。
邢尚書最終忍住了,只是拿腳輕輕踹了他一下:“也不提前和我打聲招呼!我就說我平日裡待你不薄,你怎的轉頭就往我頭上潑起了髒水!”
李侍郎訕訕地笑了笑,看了眼一旁的蕭珩,說道:“這不是六郎不讓我告訴大人嗎?六郎說,我假意被她收買已經夠危險了,再多個人知道恐怕會露餡兒。”
邢尚書不服氣道:“怎麼?你能演,本官就不能演吶?”
李侍郎苦笑道:“您……就是不會演吶,您那麼正直……”
這馬屁拍的,邢尚書的火氣瞬間跌了一半兒,他看了看二人,嚴肅地說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後再有什麼計劃記得提前通知我,不許再將我矇在鼓裡!”
“是是是!是!”李侍郎笑著應下。
說話間,幾人出了大理寺,馬車在路邊停下。
李侍郎親自將邢尚書扶上馬車,隨後他轉過身,神色訕訕地走向蕭珩,壓低音量道:“六郎,這次……多謝你了。”
李侍郎並不是假意被仙樂居少主收買,他是真的被收買了。
東窗事發後,是蕭珩出面,說李侍郎是採納了他的建議與人逢場作戲,目的是引魚兒上鉤。
蕭珩道:“李侍郎客氣。”
李侍郎難為情地說道:“這次的事是我鬼迷心竅,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的救命之恩我銘感五內,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與我說,我一定會兩肋插刀的!”
蕭珩淡淡一笑:“客氣。”
李侍郎是不是真的感激到願意為他兩肋插刀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這個把柄在自己手裡,李侍郎就會為他所用。
從這一刻起,蕭珩開始了培植勢力的第一步。
那本靜太妃的賬冊,信陽公主是交給了蕭珩,蕭珩明白信陽公主的意思,如果他願意,他可以把賬冊交出去,也可以選擇將賬冊攥在自己手裡。
有了那些把柄,靜太妃這麼多年經營出來的人脈就成了他的韭菜。
回到刑部後,邢尚書立馬讓蕭珩拿來了本次案件的卷宗。
蕭珩梳理得很清晰,一目瞭然,邢尚書很滿意。
他覺得經過這件事後,蕭六郎就該升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