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的小院不大,是個一進的院子,這還是二東家為了方便她特地闢了一塊空地建造的,二東家自己都沒這待遇,他只在樓上有間單獨的小廂房而已。
信陽公主來到廊下,不其然地聞到了一股紅薯與玉米的香氣。
她這才察覺到自己一整日沒進食,肚子有些飢腸轆轆。
她下意識地朝散發著香氣的小廚房走去。
她其實大可不必自己過去,可不知為何,好像那裡有什麼在吸引著她。
她來到門口,未見其人倒是先聽見了一陣清脆的折斷枯枝的響聲。
她是皇室公主,十指不沾陽春水,沒進過廚房,自然不知這種聲音究竟是在做什麼。
待到她走得近了,才看清裡頭之人的動作。
那是一個穿著素白常服的少年,背對著門口坐在灶臺後的小板凳上,他右腿伸長擱在地上,左腿曲著,上頭蓋了一塊寬大的麻布。
他身後是一摞高高壘起的雜亂斑駁的枯枝,他用左手抓了兩根枯枝,在左腿上用力往下一撇,將枯枝折斷。
摺好的枯枝被他放在左手邊。
從左邊堆砌的高度來看,他折了不少了。
他面前的灶臺裡燃燒著旺盛的柴火,他一邊折著枯枝,一邊不忘時不時拿兩根投進去。
由於右手腕受了傷,折枯枝時他左邊是用左手握住,右邊卻是用右小臂去壓的,這個動作很吃力,也容易壓脫,壓脫了他就再壓一次。
如此反覆。
他衣衫單薄,後頸的整片領口卻都被汗水溼透。
有一根枯枝太難折了,他試了幾次都沒折斷,還不小心碰到了手腕上的傷口,他抽了一口涼氣。
信陽公主的步子不自覺地朝前邁了一步。
卻又理智地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