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保溫陽所言不是片面之詞,太子派人去東宮將春瑩叫了過來。
春瑩的口供與溫陽一致。
其實溫陽的口供已經足夠取信於人了,畢竟寧王與東宮是對立的陣營,寧王不可能收買到溫陽,春瑩的口供則是將溫陽的罪名徹底坐實。
寧王收買不到溫陽,更收買不到春瑩,至少太子與瑞王小倆口都是這般認為的。
不過,太子回到東宮後,還是找太子妃說了一下溫陽的事:“他來找你,你怎麼不告訴孤?”
太子妃依舊在床上養傷,她聞言垂眸,烏黑的發順著肩頭滑落,更襯得她臉龐白皙而虛弱。
“殿下。”太子妃低聲道,“這種事你讓臣妾如何開口呢?臣妾有這樣的哥哥已是面上無光,再說出去讓殿下難堪嗎?”
太子訕訕:“孤……孤不是這個意思……”
京城的一間酒樓中。
溫陽為寧王斟了一杯酒,笑吟吟地說道:“大殿下,我今日演的還不錯吧?”
寧王的身後站著自己的兩名心腹侍衛,而侍衛的旁邊是神色緊繃的春瑩。
寧王含笑看了溫陽一眼,對兩名侍衛勾了勾手指,二人從另一間屋子抬過來一個小箱子放在桌上,開啟後滿滿的全是黃金。
溫陽的眼睛都看直了:“這、這、這真是給我的?”
寧王笑了笑:“溫公子不是手頭有點緊嗎?這些算是本王對你的答謝。”
“不、不用這麼客氣……”溫陽一邊笑著,一邊將箱子攬進了自己懷裡,他拿起一根金條咬了咬。
真的!
真金!
溫陽笑得更燦爛了:“大殿下,你人真好!比我那摳門的太子妹夫好多了!我妹妹當年要是嫁了你……”
話到一半,想起當年溫琳琅也嫁不了,他妹妹自幼與小侯爺有婚約,小侯爺去世前寧王就已經與楚家的千金大婚了。
他妹妹這等姿容,做妾是萬萬不能的。
何況太子妃也不錯。
溫陽道:“日後等我妹妹做了皇后,我就是國舅,我一定好生報答大殿下!”
寧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找你演這場戲?”
溫陽不甚在意道:“不是說給我妹妹解圍嗎?”
寧王笑著點點頭:“是,是給琳琅解圍。”
解什麼圍溫陽就沒問了,他不關心也不在乎,溫陽擺擺手,下一秒,他正襟危坐猛地朝寧王看了過去。
他結巴:“琳、琳琅?”
寧王笑了笑:“是,琳琅。”
溫陽的笑容漸漸凝固:“大殿下你對我妹妹……”
寧王看了看他懷裡的箱子,笑容和煦:“金子夠不夠?不夠本王那裡還有。”
溫陽閉嘴了。
……
從酒樓出來,溫陽醉醺醺地拍了拍寧王的肩膀:“大……大殿下……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的……我這人……最講義氣……從今天起……你是我朋友!”
寧王溫潤如玉地笑道:“好。”
溫陽跌跌撞撞地往巷子裡走去,他的馬車停在那裡。
春瑩望著自家公子酩酊大醉的樣子,心生擔憂。
寧王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笑容一收:“做乾淨點。”
心腹應下:“是!”
春瑩的臉色一片慘白……
……
翌日,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溫陽死了。
是回家的路上馬車壞了,翻進小池塘,等把溫陽撈上來時,溫陽已經溺斃了。
京兆府對此事展開了調查,調查的結果為意外,是溫陽的車伕沒看清路面上的石頭,撞壞了車軲轆,他與溫陽雙雙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