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和他媳婦兒有心了。”
寧王開口道:“父皇,還有一事。”
皇帝看向他:“何事?”
寧王拱手道:“三弟妹回府的路上遇刺了。”
皇帝眉心微蹙:“她可有受傷?”
寧王搖頭:“沒有,只是受了點驚嚇,三弟妹與腹中胎兒皆平安。”
“老三媳婦兒是個有福的。”皇帝想到前不久剛滑胎的寧王妃,不由地嘆了口氣。
老大老二老三都成親了,卻連一個皇孫都沒給他生下來,說不遺憾是假的,可子嗣都是緣分,強求不得。
“刺客了抓到沒?”皇帝沉聲問。
寧王慚愧道:“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活口,可還沒審問便服毒自盡了。”
皇帝想了想:“你去調查一下陳國質子。”
寧王若有所思道:“父皇懷疑是他?他行刺父皇的風頭還沒過去,不會這麼快又作案吧?”
皇帝道:“有前科,他的嫌疑很大。何況上次的事沒拿到確鑿的證據,只斬了他一個幕僚,這次若果真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他逍遙法外了!”
寧王猶豫片刻,拱了拱手:“是,兒臣這就去查。”
寧王離開御書房後,皇帝叫來魏公公。
魏公公左臂與脖子上還掛著繃帶,奈何他閒不住,一大早便過來當差了。
他躬身道:“陛下。”
“朕記得庫房還有一支千年人參,你著人給靜太妃送去補補身子。”
魏公公躊躇道:“陛下,太后也病了呢,您看是不是……”
皇帝冷冷打斷他的話:“是不是怎樣?把人參送給她?呵,半個昭國都是她的,她的仁壽宮能缺一支人參!”
魏公公嘆息著應下:“……是,奴才去拿,連夜讓人給太妃娘娘送過去。”
皇帝又道:“還有,你把何公公叫來,最近朕這頭接二連三出事,朕擔心對方不死心,會算計到母妃的頭上,朕要給母妃送幾名暗衛過去。”
唉。
您但凡對太后能有對靜太妃一半上心,您和太后的關係都不是如今這樣。
魏公公早年對莊太后也是有極深的偏見的,可在碧水衚衕養傷的這幾日,他見到莊太后與小神醫一家的相處,也見到莊太后與街坊鄰居的相處,甚至,還看到了那一晚莊太后對陛下的照顧。
他覺得莊太后或許並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
當然,這並不是說莊太后就是一個好人,但至少她也沒那麼惡毒。
陛下與莊太后之間有真實存在且不可調和的矛盾,只要莊太后不放棄干涉朝政,陛下與她便不可能和解。
魏公公倒也不是覺得陛下非得與她和解才圓滿,而是……陛下能不能換個法子對付她?
莊太后明顯吃軟不吃硬嘛!
陛下您多哄哄她怎麼了?降低她的警惕、麻痺她的情緒,哄得她暈頭轉向再一舉收網!豈不妙哉!
作為一個忠僕,魏公公覺得自己有必要替主子分憂。
他去庫房找到那株千年人參給靜太妃送去,又找了一盒雖不是千年人參卻也十分有價值的雪蓮給莊太后送去,說是陛下孝敬莊太后的。
顧嬌白天累了,夜裡睡得很香。
蕭六郎就沒這麼幸運了,他白日裡其實也忙碌了一整日,可不知為何,他心裡燥熱得很。
如今家裡日子沒那麼難過了,原先的布帳幔換成了紗幔,其實是很透氣的。
小淨空那麼怕熱的孩子都呼呼地睡著了。
蕭六郎輾轉反側,直至後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然而他沒睡多久,便做了一個不可言述的夢。
夢裡的一切真實得差點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