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何公公就不得而知了。
皇帝冷笑道:“朕剛回宮,是該去給母后請個安。”
皇帝去了仁壽宮。
何公公是皇帝的暗茬兒,皇帝讓他回去了,別讓人瞧見他與自己有所往來。
至於魏公公,他手臂有傷,皇帝讓回屋歇著了,只帶了個小太監。
這架勢,一看對莊太后就沒多上心。
皇帝剛到仁壽宮的門口便被仁壽宮的大內高手攔住了。
“太后有令,不見任何人。”大內高手道。
皇帝冷笑出聲:“這任何人也包括朕這個一國之君?朕倒是想知道,這皇宮幾時有朕去不了的地方了?”
大內高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一直都有,陛下您是第一天知道麼?
皇帝:“……”
皇帝牙疼!
那個毒婦權勢太大,他這個九五之尊都不能硬闖!
就在皇帝的臉快要黑成炭之際,秦公公執著拂塵出來了。
他衝皇帝行了一禮,說道:“陛下恕罪,太后是您的母后,她不見任何人也獨獨不能不見您啊,陛下請。”
秦公公做了個請的手勢。
秦公公是莊太后的心腹,他一舉一動都代表了莊太后的意思,大內高手以為莊太后真的醒過來要見陛下了,側身一讓放了行。
秦公公在前帶路,將皇帝領去了莊太后的寢殿。
皇帝以為莊太后沒事,是在故弄玄虛,可他當看到帳幔緊閉的鳳床時心底便湧上一層不詳的預感。
秦公公來到床邊,輕輕地拉開帳幔,露出了鳳床上面色蒼白的莊太后。
這樣的莊太后太陌生了。
她總是威風凜凜地出現在人前,即便在碧水衚衕一身粗布麻衣,也難掩她眼神裡的凌厲。
可此時她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氣息遊離若絲,確確實實是病重了。
“怎麼會……這樣?”皇帝驚訝。
秦公公嘆了口氣:“太后為何這樣,陛下心裡當真沒點數嗎?”
這話說得有些大逆不道。
可皇帝太震驚了,一時間沒去摳文咬字,秦公公的意思是……莊太后的病與他有關?
怎麼可能?
他最近可什麼也沒幹!
……難道……是那晚?
皇帝覺得不可能。
這個毒婦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後快,才不會徹夜照顧他,也不會像靜母妃那樣喚他。
他聽到的只是夢境裡的聲音而已。
但這又無法解釋小淨空嘴裡的那聲“泓兒”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不是聽到、看到,小淨空怎麼會模仿大人的樣子拉著他的手叫泓兒?
皇帝的腦子有些亂。
他內心是拒絕接受這個事實的,不僅是因為他拒絕相信莊太后的好心,更是因為那晚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暖意。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感覺靜母妃又回來了。
如果真的是莊太后,豈不是在說她身上有靜母妃的氣息?這是對靜母妃的褻瀆!
他不接受!
不承認!
“秦公公,太后的藥好了。”一名宮女端著藥碗入內,瞥見殿內的皇帝,忙躬身行了一禮,“陛下!”
皇帝不耐地擺擺手。
宮女將藥碗放在床頭櫃上。
皇帝的目光不自覺地追著藥碗看過去,無意中的一瞥,竟瞥見了床頭櫃上放著的一個小鐵盒子。
有些眼熟。
他沒讓自己往下細想。
此時,莊太后也被寢殿內的動靜吵醒了,她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看到皇帝杵在自己床前神色也沒多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