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他走上前問。
寧致遠聞言轉過身,說道:“方才就聽說你回來了,怎麼樣?監考還順利嗎?”
蕭六郎想到夜裡與某人擼串的畫面,忍俊不禁道:“挺順利的。”
寧致遠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笑得不正常啊。”
蕭六郎壓下唇角,斂了眉間笑意,正色道:“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打聲招呼?”
提到正事,寧致遠沒與他繼續玩笑:“那個……”
寧致遠撓了撓頭,怪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把家人接來京城了,就你嫂子他們,你嫂子讓我帶朋友上家裡坐坐,我在京城沒什麼朋友,就問問你……哪天得不得空……”
他問這話時其實特忐忑,別看他與蕭六郎是同一科的三鼎甲,他倆的身份與際遇實則相差很大。
他也算是皇帝看中的人,可皇帝待他與待蕭六郎終究是不同的,當然,主要是倆人能力不同,他有自知之明,不存在任何嫉妒。
就是……有點兒自卑。
蕭六郎不僅得了皇帝賞識,聽說與太后那頭的關係也不錯,不然壓不住莊太傅。
這樣一個人和自己做朋友,是不是自己高攀了?
何況他沒什麼銀子,宅子是租的,家裡挺寒酸。
這麼想著,寧致遠也不等蕭六郎回答,忙替蕭六郎拒絕了:“不過最近翰林院挺忙的,咱倆應該都沒空……”
“好。”蕭六郎說。
“嗯?”寧致遠一愣。
蕭六郎道:“我回去問問我娘子何時有空,和她一起登門拜訪。”
寧致遠呆若木雞:“啊……”
這、這、這是答應了?
……
顧嬌來貢院見了蕭六郎兩次,蕭六郎多少從顧嬌口中瞭解到了一些目前的情況,他決定入宮一趟。
“陛下,蕭修撰求見。”
御書房內,魏公公小聲稟報。
皇帝批閱奏摺的手一頓,他按了按有些疲乏的腦袋,說道:“他有幾日沒來了。”
魏公公忙道:“蕭修撰去貢院監考了三日。”
“啊,六部的考試。”皇帝差點將這事兒忘了,六部每年都有一次考核,一般是在六月,今年由於梁國使臣來訪,殿試都推遲了一個月,更別說六部考核。
這種考核不是所有官員參加,只是抽考,由翰林院主持,但也十分嚴厲就是了。
“讓他進來。”皇帝道。
“是。”魏公公去門外將人領了進來。
蕭六郎拱手行了一禮:“微臣見過陛下。”
皇帝拿起一本奏摺,淡道:“今日怎麼得空到朕這裡來了?”
蕭六郎拱手道:“微臣有事起奏。”
“何事?”皇帝問道。
蕭六郎正色道:“微臣在貢院監考的第一日,有人在微臣的晚飯裡下了砒霜。”
皇帝眉心一蹙。
“微臣原是將罪證留下了,奈何天氣太熱,證物已經壞掉了。”話是這麼說,蕭六郎依舊自袖子裡取出一個小瓷瓶。
魏公公上前拿了小瓷瓶,拔掉瓶塞,一股餿掉的蔥花味兒撲鼻而來,魏公公趕忙捂住了鼻子。
都這樣了,就不好拿去汙皇帝的眼了。
皇帝問道:“你如何知道是砒霜?”
蕭六郎自然不會說是顧嬌來過貢院,私自潛入貢院是死罪,哪怕陛下不會治顧嬌的罪,但何苦消耗顧嬌在陛下心目中的好感?
蕭六郎道:“陛下忘了嬌嬌是大夫?在鄉下時家裡有耗子,嬌嬌便用砒霜做了些耗子藥,微臣還給她打過下手。”
這是假話。
危險物品,顧嬌是一律不讓蕭六郎沾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