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兒目瞪口呆:“哇!”
“哎呀,你的頭髮。”太子妃伸手去撫茗兒的頭髮,指尖自他耳後一繞,再拿到茗兒眼前時,指尖正好捏著最開始的那顆翡翠珠子。
一貫矜持的茗兒居然情不自禁地拍起了巴掌:“好厲害!這是仙術嗎?”
她笑著道:“是戲法。”
其實就是障眼法,東西藏在她的袖子裡而已,手法要快,動作要美,才能不讓人看出破綻來。
茗兒被太子妃的戲法深深吸引。
“還想看嗎?”太子妃問。
“嗯!”茗兒點頭如搗蒜。
太子妃就道:“那把你鞦韆給我玩一下,作為交換,我給你變戲法。”
付出代價換來的樂趣總是比不勞而獲的樂趣更令人珍惜。
茗兒玩得很開心。
裕親王與太子尬聊完畢,走出來看到這一幕,二人的眼底都掠過一絲驚訝。
裕親王驚訝是因為茗兒不是一個容易接近的孩子,他天資聰穎見識廣,一般人無法吸引他。
太子驚訝則是他從未見過如此有童心的溫琳琅,她在他面前總是端莊矜持、沒有絲毫逾越,但也少了幾分靈氣。
可他發現,在哄孩子時,她自己也笑得像個孩子。
他彷彿看見了多年前與阿珩在一起的琳琅。
天色不早了,太子夫婦向父子二人告辭。
“溫姐姐,你明天也過來玩嗎?”茗兒叫住太子妃。
太子妃看了看裕親王,又看向茗兒,輕聲道:“明天我出不了宮,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到東宮來找我。”
茗兒知道進宮是大事,於是仰頭巴巴兒地看向自家父王,一副你不讓我去你就不是好父王的小表情。
裕親王清了清嗓子,道:“出去玩得問你娘,你娘同意了就讓你去。”
……
出了皇家園林。
太子與太子妃坐上回宮的馬車。
馬車上的太子妃又恢復了昔日的端莊與矜持。
太子嘆了口氣。
太子妃看向他:“殿下在想什麼?”
太子如實道:“孤在想……你以前是不是也是這麼哄阿珩的?”
太子妃微微一怔。
太子道:“阿珩小時候是個哭包,孤拿他毫無辦法,可孤聽說,他很聽你的話,你一鬨他就不哭了。”
太子妃笑道:“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臣妾都快忘了,殿下怎麼還記得?殿下是要做皇帝的人,腦子裡不能總裝著這些沒用的東西。”
太子想了想,點頭,握住太子妃的手:“琳琅說的是,孤以後不會了。你這次做得很好,裕親王夫婦舐犢情深,看在他們兒子的份兒上,他們對東宮的態度不會太差的。”
太子所料沒錯,翌日梁國使臣再度在皇宮為技術與貿易的事展開商討時,裕親王對太子的態度緩和了許多。
裕親王妃不放心兒子一個人進宮,她親自帶著茗兒去了東宮。
她心裡其實記掛著在醫館遇見的那個孩子,她總在想,當年自己的孩子會不會沒有死,是他們弄錯了?孩子下葬後又被人從靈柩裡挖出來了。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發生過。
有孩子下葬後幾個時辰,又發出了微弱的哭聲。
會不會是哪個好心人路過那裡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呢?
那個沒爹沒孃的小和尚會不會就是——
裕親王妃迫不及待想再見小淨空一面。
“娘,娘!”
茗兒搖了搖裕親王妃的肩膀。
裕親王妃回神,訕訕地看向兒子:“怎麼了?”
茗兒委屈道:“我方才叫了你好多聲,你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