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熟悉。
“哎呀!六郎回來啦!”
是張嬸兒。
張嬸剛從羅二叔家出來,手裡還拎著一籃子野果,她覺著自家八成要走運,每回六郎考試歸來第一個看到的都是她!
“張嬸。”蕭六郎打了招呼。
“張嬸!”馮林也笑嘻嘻地打了招呼。
馮林總來村子,張嬸已經認得他了,張嬸笑道:“可算回來了,這回比上次去的久啊!省城很遠吧!”
鄉下人不懂考試與放榜的日子,不知蕭六郎其實是鄉試的外地考生裡最早回家的,只覺得他比上回多離開了一個月呢。
蕭六郎沒解釋什麼,說道:“是的,省城比府城遠,多走了半個多月才到。”
“我說呢!”張嬸一副我果真很聰明的樣子,“好了,離家這麼多天,惦記嬌娘了吧,趕緊回去,她在呢!”
今天天香書院放假,私塾不放假,顧小順去鎮上照顧兩個寶寶了,顧嬌在家裡做事。
蕭六郎與馮林進了屋,第一眼看見的不是顧嬌,是一個農戶打扮的男人。
二人皆是一愣。
男人聽到門口的動靜,轉過身來,眸子一亮:“六郎?這位是……馮秀才吧?”
馮林怔怔:“呃……我是,您是……”
“羅里正。”蕭六郎打了招呼。
羅里正撓頭一笑。
馮林恍然大悟:“你就是新上任的里正啊?你可真厲害,又是挖水渠,又是做水車的,全村的莊稼都讓你給盤活了!”
羅里正先是一怔,隨即憨厚老實地笑道:“馮秀才誇錯認了,挖水渠的不是我,做水車的也不是我!”
馮林一臉驚詫:“不是你是誰?”
蕭六郎的心中隱約有了一個猜測,他下意識地朝堂屋後門望去,恰巧此時,顧嬌一邊擦手一邊進了堂屋。
她看見蕭六郎,步子就是一頓。
她是知道鄉試結束的時間的,她也知道大概什麼日子放榜,她估算著蕭六郎應該是放榜之後才會回來,不料竟是這麼快。
她怔愣的小模樣有些天然呆。
蕭六郎感覺自己的心口好似不受控制地顫了下。
他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與羅里正打了個招呼。
羅里正一頭霧水,剛剛不是打過招呼了麼?
顧嬌看著蕭六郎,不自覺地彎了彎唇角:“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在省城多玩幾天。”
蕭六郎雲淡風輕道:“省城也沒什麼好玩的。”
顧嬌:“哦。”
羅里正笑道:“方才正說你呢,馮秀才問我水渠是不是我挖的,水車是不是我做的,哈哈,我哪兒有這等本事?”
他說著,對馮林道,“是嬌娘!”
“啊……”馮林目瞪口呆。
顧嬌開山種藥田,還挖了個魚塘,在瀑布的水引入魚塘時順便也挖了一條水渠直通村裡。
天氣乾旱,山上的瀑布也小了許多,但灌溉村子裡的農田還是夠了。
蕭六郎深深地看了顧嬌一眼。
“不是吧?才走兩個月,你連魚塘都挖出來了?”馮林倒是知道顧嬌買山的事,可他沒料到顧嬌如此雷厲風行。
羅里正對顧嬌道:“對了,你上次和我們說的打穀子和揚穀子的木車,我去找村裡的木匠做了,就是沒這麼快做出來,他們讓我問你,用哪種木材比較好?”
顧嬌想了想,道:“紅松、山楊、椿木、椴木都可以,硬度高,不易變形。”
“好!那我先去了!”羅里正說著,又轉頭提前恭喜了蕭六郎與馮林幾句,預祝他倆鄉試能榜上有名。
“什麼打穀子和揚穀子的車?”馮林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