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一蹦一蹦的樣子,蕭六郎果斷放棄!
蕭六郎利用柺杖偷懶的苗頭就這樣被顧嬌掐滅了。
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把重量壓在柺杖上,卻沒法兒這麼壓在顧嬌柔軟的小身軀上,因為——
“相公,你別老壓我,你要學會自己用力。”
“對了,就是這樣!”
“你自己再用點力嘛!我要被你壓壞了!”
“這種事情你怎麼能全部指望我一個女人?!”
蕭六郎咬牙:“……借、借個力而已!”
都讓你說成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能不能把嘴閉上?!
蕭六郎被迫認真地走了起來,往常十幾個來回都不喘氣的,如今一個來回就不行了。偏生顧嬌還規定每日的步數不得低於一百。
走完一百,蕭六郎渾身都溼透了。
顧嬌拿了帕子為他擦汗:“相公,是不是感覺渾身痠痛,像被大馬車碾過?累到無法動彈,手指頭都抬不起來,雙腿不停發抖……”
蕭六郎:“……”
蕭六郎終於結束了今日份的摧殘,接下來輪到他摧殘顧嬌了。
“你今天的字練了沒有?”他嚴肅地問。
前一秒還幸災樂禍的顧嬌,忽然就僵住了。
蕭六郎找回了一絲報復的小快感,眯了眯眼道:“你每天讓我走那麼多路,自己卻一個字也不練,算上昨天的,你有一百字沒寫了。”
顧嬌煩躁地抓了抓小腦袋!
她討厭寫毛筆字!尤其是筆畫這麼多的昭國字!
蕭六郎呵了一聲,道:“今天還不寫的話,明日翻倍,你就得寫兩百個。”
顧嬌啪的一聲放下筆桿:“那你明天就走兩百步!”
蕭六郎:“我不走。”
顧嬌:“那我就不寫!”
蕭六郎:“隨你。”
顧嬌:“……”
她寫不寫字無所謂,他卻是必須要復健的,不然一輩子都是小瘸子。
蕭六郎卻根本無所謂自己是不是瘸子,他淡淡地看了顧嬌一眼,帶著勝利的表情回屋了。
蕭六郎其實也看出顧嬌不喜歡寫字了,最初好奇藥方上的字可能只是心血來潮,等嚐到了練字的枯燥後便打了退堂鼓。
他篤定顧嬌不會寫。
哪知第二天,他剛睜眼就看見一個小人兒盤腿坐在他床上,雙手抱胸,氣鼓鼓的,像只暴躁的小野貓,偏又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對他進行著可怕的死亡凝視。
“你做什麼?”蕭六郎錯愕地看著她,也不知她到底來多久了,難道就一直瞪著他睡覺?
顧嬌冷冷一哼,自身後拿出厚厚一沓練好的字,威武霸氣地甩在他面前:“男人!這是你要的字!”
蕭六郎看了看那些字,又看看她的黑眼圈,蹙眉道:“你不會一整晚沒睡,都在寫這個吧?”
這得多少字啊?她怕不是瘋了!
顧嬌如同一隻終於露出獠牙的小獸:“一千字!今天你給我走一千步!”
蕭六郎:“……”
——
顧家雞飛狗跳的日子開始了,老太太每天的樂子除了嗑瓜子、吃甜食、逗薛凝香兒子,又多了一項看他倆相互折磨、相恨相殺。
“嬌嬌,六郎少走了一步!”老太太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顧嬌拎著菜刀從灶屋衝了出來。
看著一菜刀足以剁死一頭牛的顧嬌,蕭六郎神色悲痛!
那個在風雪中低著頭、等待他為她披上披風的害羞小丫頭,終究是他看走眼了……
轉眼正月十五過完了,天香書院也開學了。
蕭六郎起了個大早,把包袱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