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股脹痛。
小順平日裡只叫師父,偶爾會叫一聲義父。
這是第一聲,也是最後一聲了吧。
魯師父的眼底閃過水光。
人上了年紀,還真是容易眼睛漏尿。
他笑了笑,對前後兩方的死士說道:“來呀!有本事就一起上!”
死士們也不與他廢話,提劍朝他衝了上去。
孟老爺子,對不住了,兩個孩子帶著你跑不掉,只能委屈你留下來和我一起了!
魯師父解下身上的繩索。
孟老爺子剛幽幽轉醒,又被魯師父往路邊一扔,他再次摔暈了過去。
孟老先生:“……”
魯師父不是這些死士的對手,可他不要命地打,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
原本是顧小順抓著顧琰,誰料忽然,顧琰的手腕一轉,改為由他抓住了顧小順的手腕。
“走!”他當機立斷地說。
二人衝出了街道,在無人的夜色中奪命逃亡。
魯師父為了不讓兩個孩子心軟,中劍了也沒叫出聲,只是將所有疼痛都咬牙咽回喉嚨。
可還是有幾名死士追了上來。
“那邊有一口井!”
顧琰望向前方的空地說,“走!躲進去!”
顧小順水性很好。
他拉開井蓋,率先跳了下去,隨後他仰頭,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朝顧琰伸出手:“跳下來,我接住你!”
顧琰站在井旁,定定地看著滿眼鼓勵的顧小順,微微彎了彎唇角,用力抓起井蓋。
顧小順一下子慌了,小聲道:“顧琰!你做什麼!”
顧琰道:“別出聲。”
顧小順划著水,試圖往上爬:“喂!你下來!”
“我是哥哥。”顧琰說。
這一次,換我保護你。
他的身子很弱,他的力氣很小,他幾乎耗光了雙臂的力氣才將沉重的井蓋蓋了上去。
隨後他拔腿就跑!
一邊跑,一邊對另一條街道說:“我們分頭走!你去那邊!”
追到附近的死士果斷忽略了那口水井,兵分兩路追了過去。
顧琰一個勁地往前奔。
他前面十六年都是病秧子,走幾步路都能喘氣,手術過後才終於知道做一個正常人究竟能有多輕鬆。
他從未如此狂奔過。
他感覺到了心臟的劇烈收縮,好似有一股磅礴的力量在他的身體裡流竄。
這就是正常人的身體嗎?
真好。
他感受到了。
“站住!不然我要出手了!”
一名死士站在不遠處的屋頂衝顧琰厲喝。
顧琰當然沒站住,他卯足了勁兒往前跑,就像一個從未吃過的糖果的孩子,要一次性吃個夠似的。
他彷彿也想一次性跑個夠。
死士的任務是抓活的,說的是抓,不是請。
受點輕傷重傷都無妨,有一口氣在就好。
死士見顧琰不上道,眸光一涼,飛身一縱,一掌朝顧琰的後背拍去!
他又不知顧琰是個身體羸弱之人,這一掌足以令顧琰修復的心臟再次受創!
千鈞一髮之際,夜色中傳來一陣急如閃電的馬蹄聲,而幾乎是同一時刻,一杆殺氣騰騰的紅纓槍閃電般朝死士射來,直直洞穿了死士的肩膀!
死士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紅纓槍上的巨大力道超乎了死士的想象,死士毫無還手之力,直接被撞翻了出去,重重地跌在了散發著炎熱地溫的青石板街道上。
顧嬌騎著黑風王神色冰冷地奔來。
她勒緊韁繩,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