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兒也不疼。音音,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不好?”
“玩什麼?”小女娃問。
他艱難地抬起頭,忍住渾身撕裂的劇痛,指著前方的小破屋道:“你看見前面那個小房子沒有?”
小女娃點頭,奶聲奶氣地說:“音音看見了。”
他虛弱一笑:“我數一二三,你跑過去,要跑得很快很快,不要停下來,也不要回頭。你在屋子裡找個地方躲起來,要是你能讓大舅舅找不到你,大舅舅就給你買糖吃。”
……
小女娃在黑暗中躲了許久,久到睡了一覺醒來,天黑了又亮了。
她很費勁地從箱子裡爬出來,邁著小短腿,跌跌撞撞往回走。
昔日山脈成了一片屍山血海。
她孤單的小身影爬過一具又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大舅舅,你在哪裡?”
“音音不和你玩了。”
“音音不要糖了,音音要大舅舅。”
小女娃抬頭,朝城牆望去。
顧嬌:“不要——”
顧嬌身子一抖,睜開了眼。
和尚盤腿坐在她身邊,似笑非笑地地看了她一眼:“做噩夢了?”
好像是做噩夢了,但她一醒又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有一個畫面——一個身著銀甲的男子被一杆紅纓槍釘在城牆之上。
顧嬌揉了揉心口。
和尚看了看,從寬袖中摸出一個東西,拋到她懷裡:“給。”
“什麼?”顧嬌問。
“糖。”和尚說。
“我不愛吃糖。”顧嬌把糖還給了他。
“哦?”和尚意外地挑了挑眉,“怎麼會有人不愛吃糖的?我那小徒兒可是愛吃得緊,每次只要不開心了,拿糖哄他,一準能把他哄好。”
顧嬌古怪地問他道:“你還有徒弟?”
什麼徒弟能在你手裡活過三天?
那得有多頑強的生命力!
……
後半夜顧嬌沒再做夢,一直睡到天亮。
她的身體沒大礙了,就算太子府的人再來追殺她,她不說打得過至少也跑得掉了。
是時候回去了。
“咦?和尚呢?”
說曹操曹操到。
和尚抱著一堆新鮮的野果走進破廟:“隨便對付著吃一點吧,一會兒該上路了。”
顧嬌道:“你要走了?”
和尚道:“你不走?”
顧嬌道:“我走啊。”
和尚就道:“那還說什麼?趕緊吃了上路!”
“哦。”
顧嬌吃了幾個野果,好酸。
填飽肚子後,顧嬌收拾了一下東西,急救包裡的藥基本不剩什麼了,弓也丟了,不過可以再做一把,有魯師父與小順在,做一把弓並不難。
顧嬌背上紅纓槍與小揹簍。
和尚將剩下幾個酸掉牙的果子也塞進了她的小揹簍:“路上充飢!”
顧嬌斜睨了他一眼:“你是自己懶得拿才塞給我的吧?”
和尚單手執佛珠:“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都是一番好意。”
顧嬌:我信你才有鬼了。
二人出了破廟。
其實顧嬌想去皇陵看看太女的狀況,但距離太子府出動第一波錦衣衛已過去六天,該發生的應該全都發生了。
要麼是太女動作夠快,發覺斷橋後的錦衣衛屍體,並在第二波錦衣衛到來之前趕回了盛都。
要麼……太女已經遇害了。
“我要回盛都,你接下來打算去哪裡?”顧嬌問和尚。
“我……”
和尚剛一開口,身後陡然傳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