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官慶扣動了火銃的扳機。
青龍尊者被一槍崩飛,龍一起身補了一腳,完美地將他也踹下了懸崖。
上官慶吹了吹冒煙槍口,噔噔噔地跑到懸崖邊,往下望了望,恐高症發作,他後退一步,抓住了龍一的胳膊。
龍一看了那隻抓在自己胳膊上的爪子,忍了忍,沒有剁下來。
上官慶並不知自己的爪爪險些被剁掉,他扭頭衝龍一挑眉一笑:“咱倆方才挺默契的吧?我叫上官慶!是蕭珩的哥哥!唉,臭弟弟什麼都不會,只會唸書,不如以後你跟著我混!嗯……我跟著你混也行!咱倆一起仗劍江湖,那一定是——”
說著說著,他身邊的龍一突然眸光一凜,回過身斬出一道劍氣!
然而為時已晚,劍陣內的蕭珩與顧嬌已經被一道悄然靠近的身影抓走了。
他們去的是後峰的方向。
龍一二話不說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上官慶叫道:“喂!等等我!”
他看了看岩石後的顧長卿與安國公,不行,不能走,他得留下!
……
一處山坡的密林裡,兩名年輕的俊公子哥兒摸黑前行。
“真的不能點一盞油燈嗎?”
“不能,會被發現的!”
“這還沒到半山腰呢,這麼遠怎麼發現?”
“你可別小瞧劍廬弟子的能耐。”
“哼,狗屁劍廬弟子,指不定都被我姐殺光了!”
顧承風無語地睨了他一眼。
顧琰道:“幹嘛?我說錯了嗎?”
顧承風道:“行行行,你對,你都對,不過啊,在確定萬無一失之前,咱們還是謹慎些。我一個人倒是不怕,可你不會武功,真來了人,我怕你逃不掉!”
“哼!”顧琰撇過臉。
顧承風耳提面命:“一會兒見了你姐,可別說是我帶你來的!”
顧琰雙手抱懷:“知道了,就說是半路碰上的。”
嬌嬌不會信的。
你要捱揍了。
雖然是我要跟來的。
顧承風望著前方道:“哎,那邊好像有間小竹屋。我先去探探情況,你在這裡等我,不要跟上——”
跑字未說完,顧承風就發現顧琰已經撇下他躲到大樹後了。
……倒也不必。
那間小竹屋裡一個人影也沒有,顧承風發出兩聲布穀叫,這是一切安全的暗號。
顧琰現身走了過來。
顧承風道:“沒人,我們去山莊吧。”
“好。”顧琰點頭,他轉過身,一腳踩上去,不知踩到了什麼,地面忽然裂開一道口子,倆人毫無防備地跌了下去。
……
龍一追著那道暗影來到了藏劍山莊的議事堂。
議事堂的正堂空曠開闊,兩旁的燭臺上燃了熊熊跳躍的燭火,並不算明亮,被夜風吹得搖曳起舞,頗讓人想起七月半的鬼火。
正對著大門拾階而上的臺子上,居中擺著一把寬大的紫檀木椅。
一名身著灰白長衫、外罩鎏金紗衣的蒙面老者氣場威嚴地坐在那裡,他的氣息並沒有外溢,這是武學的至高境界。
整個劍廬能達到這一境界的除了龍一,便只有那位姓容的掌門。
正堂內,只有掌門一人。
龍一目光冰冷地看著他,握緊了手中的玄月劍。
容掌門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弒天,你終於來了。”
龍一的眼底浮現起無邊的仇恨與怒火:“把人交出來。”
容掌門的笑容淡了一分:“這麼多年不見,連聲師父也不會叫了嗎?”
龍一緊了緊握著劍柄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