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祭酒,眼刀子嗖嗖的。
老祭酒面不改色地說道:“突然想起來,我有要緊事啟奏陛下。”
頓了頓,在莊太后寒光閃閃的注視下,說,“我的馬車壞了。”
莊太后懶得理他,抱著自己的蜜餞罐子閉目養神。
今日份的蜜餞是顧嬌親手做的,莊太后很珍惜。
入宮後,莊太后斜睨了某人一眼,道:“還不下車?”
“啊,到了嗎?這麼快。”老祭酒不滿地嘟噥了兩聲,在莊太后凌厲的眼神下悻悻地走下了馬車。
馬車載著莊太后朝仁壽宮的方向而去,老祭酒一聲不吭地望著馬車遠去的方向,直到一名值守的御林軍走過來,衝他行了一禮:“霍大人,宮門要落鎖了,您是有事啟奏陛下嗎?奴才讓他們等一等。”
“不必了,沒事。”老祭酒說罷,寬袖一拂,兩手背在身後,大步流星地出宮了。
只留下御林軍杵在原地,搔首撓頭,一臉懵逼:“您大半夜的入宮,是來賞月的麼?”
……
蕭珩與顧嬌回到公主府,先去給信陽公主請安,卻被告知公主不在。
丫鬟稟報道:“今日軍營出了點事,侯爺去軍營了,一直到晚上也沒回來,小姐要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公主沒辦法,只好帶著小姐出去逛花燈了。”
她說著,四下看了看,小聲道,“其實是去找侯爺了!”
全府上下心知肚明,可誰敢去戳破信陽公主的臉皮?不要命了麼?
蕭珩簡直哭笑不得,在府做了這麼多年大女王、說一不二的信陽公主居然有一天會被個小奶包吃得死死的。
不錯,比她兩個哥哥有能耐。
小倆口回了蘭亭院。
蕭珩將小淨空抱回屋,給他洗了個澡,小淨空睡得雷打不醒,被壞姐夫撥來撥去也沒醒。
蕭珩拿過寢衣給他換上時,忽然就發現袖口與褲腳都短了一截。
也正是這一刻,蕭珩真正意識到小傢伙大了。
淨空三歲下山被顧嬌帶回家,這三年半里,明面上看著淨空更多的是粘著顧嬌,因為他嘴上總是嬌嬌嬌嬌叫個不停,實際上他與蕭珩相處的時間最長。
首先他倆睡一屋,這就佔去了三分之一的時間。
其次,顧嬌出征時並不能將他帶在身邊,而他去燕國找顧嬌時,小傢伙卻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此前他也沒養過孩子,對付孩子的經驗為零,因為是顧嬌帶回來,所以他才接納了他。
可這一路磕磕絆絆、鬥智鬥勇地過來,二人儼然都成了彼此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蕭珩捏了捏短了一截兒的袖口,嘖嘖道:“開始長個兒了,又要做新衣裳了,你可真不省布料!”
小淨空迷迷糊糊地夢囈了一聲,彷彿在埋怨他的嘀咕。
蕭珩回到上房,顧嬌已洗漱完畢,穿著冰涼的蠶絲寢衣,坐在桌邊整理小藥箱裡的藥品。
蕭珩看見她,心裡湧上一股歲月靜好的安定,他笑了笑,輕聲道:“我先去洗澡。”
“哦,好。”顧嬌繼續埋頭整理藥品。
蕭珩洗完澡出來時,她仍在手眼不停地整理,並且表情十分古怪。
“怎麼了?”他來到她身邊問。
“一、二、三。”顧嬌數了數箱子裡放回去的消炎藥,扭頭對蕭珩道,“你有沒有發現,它好像變大了一點?”
“藥箱嗎?”蕭珩仔細地看向它。
顧嬌道:“以前這一格只能並排放下兩盒,今天放了三盒。”
蕭珩對小藥箱的內部結構記憶不深,只知道它看著小,實則特別能裝,用顧嬌的話說,是它的內部有一個不同維度的空間。
至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