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上前一步,信陽公主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她忘了身後就是桌子,她的臀一下子抵住了桌沿。
宣平侯單手撐在她身後的桌面上,強大的氣息將她籠罩,她不習慣與人如此親近,呼吸瞬間屏住。
他定定地看著她,勾唇一笑:“還是說,你是在向本侯暗示什麼?秦風晚,還說你不是對本侯蓄謀已久!”
信陽公主:“……?!”
……
宣平侯府的婚禮無比熱鬧,擺了上百桌,整個侯府人山人海,莊太后與皇帝也來了,蕭皇后得了恩准,亦在回家探親的行列。
翰林院的同僚也過來了,馮林、林成業、杜若寒、寧致遠拉著蕭珩喝了好幾杯。
幾人都有些醉了。
杜若寒醉醺醺地說道:“你小子……我就說你……不是六郎吧……嗯?我沒說錯吧!馮林!”
他一巴掌拍上馮林的脊背。
馮林早喝高了,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啊?啊,喝,再喝!”
杜若寒舉起酒杯:“和小侯爺……喝一杯!”
林成業趴在桌上:“喝一杯……”
林成業與馮林都成親了,馮林做了爹,林成業的妻子也懷孕了。
杜若寒一心苦讀,暫時沒考慮終身大事。
他們都是前不久才得知蕭六郎的真實身份,說不震驚是假的,可仔細一想又覺得這樣才是合理的。
這世上能有幾個天縱之才?
天下智慧十分,小侯爺佔了九分,其餘的一分他們所有人來分。
“喝!喝!”寧致遠又灌了杜若寒兩杯,杜若寒徹底趴下了,桌上還有幾位沒趴下的同僚,寧致遠衝蕭珩使了個眼色,“交給我了,去吧。”
蕭珩衝寧致遠拱手作揖:“多謝。”
“我可不敢受小侯爺的禮!”寧致遠忙托住他。
蕭珩拍拍他肩膀,感激地離開了。
而另一桌,原本在馬車上便商議好了要去鬧洞房的顧家人,這會兒全被上官慶拉住了。
論武功,上官慶不是顧長卿、顧承風、軒轅麒、老侯爺的對手,可論行酒令,一百個高手加起來也不夠他的一根手指頭。
他以一己之力成功將一桌大佬喝趴下。
軒轅麒與老侯爺等人東倒西歪地躺在草坪上,孃家大軍,全軍覆沒!
上官慶坐在凳子上,一隻腳踩上凳角,漫不經心地仰頭喝了一口酒:“無敵是多麼……多麼寂寞……”
坐在樹梢上的了塵好笑地嗤了一聲。
上官慶道:“和尚,你笑什麼?”
了塵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還沒醉?那小子今晚能不能走去洞房,還不一定呢。”
“哦,是嗎?”上官慶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樹上的了塵。
了塵眯了眯眼:“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上官慶壞壞一笑:“回頭。”
了塵依言回頭。
皎皎月色下,一襲深藍色道袍的清風道長迎風而立,神色清冷,眸光裡充滿殺氣。
了塵的頭皮就是一麻!
清風道長望向樹梢上的某人,一字一頓說:“你說了會在盛都等我,你,食言了。”
不食言等著被你追殺嗎?
了塵捏緊拳頭看向上官慶:“你把他弄來的?”
上官慶無辜攤手:“我可沒這本事。”
是臭弟弟啦。
就連他也是被臭弟弟的新火銃收買的,不然誰樂意給那小子擋酒?
哼!
……
夜幕降臨,蕭珩回到了新房。
龍鳳香燭已經點上,在貼滿喜字的廂房內映出旖旎的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