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去千音閣找飛霜的人也是你?”
元棠:“沒錯。”
元棠全都承認了。
顧嬌的神色自始至終十分淡定,不因他承認得如此乾脆而驚訝或疑惑,反倒是沉吟片刻後,開口問他:“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事?”
唐明的嗜好,飛霜的身份,甚至皇帝的行蹤。
元棠笑道:“你以為陳國國君會派一個無能的質子來昭國嗎?”
這倒也是,一如當初昭國也派了十分有才能的安郡王前往陳國為質。
沒點本事的質子,去了敵國也只會在他鄉客死。
元棠伸出手:“可以把穗子還給我嗎?”
“不可以。”顧嬌一口回絕。
元棠無奈地嘆了口氣:“那是我外祖母送給母妃的呢,是掛在玉佩上的,一共只有兩塊,一塊給了我母妃,另一塊給了我姨母。”
打同情牌對顧嬌沒用。
不還就是不還。
元棠見顧嬌是真鐵了心,知道自己的穗子八成拿不回來了,心痛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你打算怎麼辦?”他問道。
“告發你。”顧嬌直言道。
元棠:……這麼直接的嗎?
元棠道:“好歹我幫過你,你忘了?”
顧嬌道:“說的好像你沒受益似的。”
元棠嘴角一抽:“表哥怎麼什麼都告訴你?”
太子妃用貓去試探蕭六郎,是元棠讓人把貓抓走了,但原本那隻貓就是元棠的,如果不是顧嬌告知他此事,他也遭到連累。
這件事算不上誰欠誰,至多是元棠好心好報,幫人利己。
顧嬌離開後,灰衣人邁步而入:“殿下,屬下去殺了她!”
元棠冷冷一哼:“你以為殺她很容易?”
灰衣人道:“她還小,武功不成氣候。再過三兩年,怕就真的殺不掉了!”
以灰衣人的能耐,原本百步之內的動靜都能有所警覺,可那丫頭愣是闖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才被他發現。
元棠淡淡一笑:“再過三兩年的你也不是如今的你了,怎麼?你怕了她?”
“並沒有!”灰衣人說。
元棠捂住傷口,終於露出了一絲疼痛之色:“行了,這丫頭是可用之才,招安為主,殺了可惜。”
灰衣人想了想,點頭:“世上,就沒有殿下籠絡不了的人。”
“除了我那表哥。”元棠冷哼,沒好氣地說道,“本殿下拿手段籠絡人都能輕易籠絡到,掏心窩子對他,他卻感受不到!”
顧嬌回了碧水衚衕。
蕭六郎已經從翰林院散值了,正在書房給小淨空輔導功課。
顧嬌沒打攪二人,先去了一趟隔壁看魏公公的傷勢,之後便去了姑婆的屋。
皇帝忽然想吃糖皮鴨,顧長卿去灶屋幫著老祭酒拔鴨毛去了。
屋子裡只有皇帝一人。
見她過來,皇帝的眼神兒一亮,可想到她是莊太后的人眸光又暗淡了下來,不鹹不淡地問道:“今天不是換過藥了嗎?”
“我有事和陛下說。”顧嬌道。
“何事?”皇帝問。
顧嬌正色道:“我知道行刺陛下的刺客是誰了。”
皇帝冷笑道:“你別是為了給你的好姑婆脫罪,故意找個人出來頂鍋。”
“我沒那麼無聊。”顧嬌從懷中拿出那根五彩穗子,“這是我與刺客交手時從刺客身上拽下來的,我問過陛下可認識這個穗子,陛下說不認識。陛下知道為何不認識嗎?因為刺客不是昭國皇宮的人,可他偏偏又對陛下的行蹤瞭如指掌。”
皇帝眉心一蹙:“他究竟是誰?”
顧嬌定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