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生意。
也有人說魯大師是改名換姓,換了個地方繼續做木匠,如今的市面上就有不少人吹噓自己賣的是魯大師的作品。
二人在院子裡說著話,一名穿著布衣羅裙的婦人端著一簸箕鹹菜走了出來。
單看身姿,這婦人稱得上娉婷婀娜,可一看那臉……二人都有些錯愕。
那是一張被毀容過的臉。
與顧嬌臉上光滑的胎記不同,這張臉疤痕交錯,猙獰可怖,膽子小一點的能當場嚇跑。
二人卻是沒動,也沒失態地盯著對方看很久。
顧嬌就因容顏有殘時常遭人白眼,顧琰與顧小順不會這麼對待別人。
“你是誰?”顧琰問。
他的眼神清澈,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與鄙夷。
婦人笑了笑。
尋常人笑起來會讓人感覺溫暖,她則不然,一笑,臉上的疤痕全都動了起來,更顯猙獰可怖了。
她說道:“你們是他新收的弟子吧?我是你們師孃。”
原來是師孃。
二人見她不像撒謊,衝他拱手行了一禮:“師孃。”
婦人沒說應,也沒說不應,只淡淡地笑了一聲,將一簸箕鹹菜放在架子上曬好,轉身進了屋。
顧琰越發篤定這個姓魯的工匠不是魯大師。
魯大師的妻子是個大美人,但凡見過她的人沒有不被她的美貌所傾倒的。
他的那位姑姑淑妃已算是六宮絕色,可聽說與魯大師的妻子一比,依舊會黯然失色。
顧琰與顧小順又在院子裡等了一會兒,蕭六郎才與魯師傅出來。
“兩個孩子就拜託您了。”蕭六郎拱了拱手,對魯師傅說。
魯師傅也略略還了一禮:“蕭公子客氣。這兩日我要陪內人出去一趟,三日後再讓他們過來上課。”
“好。”蕭六郎應下,又讓顧小順與顧琰向魯師傅道了別,之後才坐上馬車離開了。
三人走之後,魯師傅打算回房,就見妻子南湘從屋裡打了簾子出來。
“風大,你怎麼出來了?”魯師傅走上前,關切地扶住妻子的胳膊說。
南湘望著漸漸消失在巷子盡頭的馬車,問他道:“怎麼突然答應收弟子了?不是最討厭給人做師父嗎?”
“唉。”魯師傅嘆了口氣,“那個叫蕭六郎的少年是風老的徒弟,我當年欠了風老人情,這次只當是還給風老了。”
“風老收徒了?”南湘撇嘴兒,“那個老古板連莊大儒都瞧不上,居然能瞧上一個瘸了腿的孩子?”
她口中的莊大儒便是莊家四爺莊羨之,前陣子被任命為幽州刺史,是昭國現如今數一數二的大儒。
莊羨之一直十分敬重風老,希望能繼承風老的衣缽,可惜了,風老也不知是何緣故就是沒收他做弟子。
“我瞧那小子倒是不錯。”魯師傅說,“言談間不像是個普通的鄉下小子。”
“被風老看上的人能是簡單的人麼?”南湘淡淡地笑了笑,把話題從蕭六郎的身上移開,“一個人情就多了倆徒弟,會不會代價太大了?”
魯師傅道:“不大不大,若非風老幫忙,我這輩子只怕遇不上你。風老算是我倆的媒人,這個人情我無論如何都得好生還的。”
南湘被逗樂。
她當著外人的面還有些擔心自己笑起來太面目可怖,在自家夫君面前卻沒這方面的顧慮。
她笑夠了,才拉了拉夫君的手說:“我喜歡那兩個孩子,之前來的那些個強多了。”
顧小順與顧琰不是頭兩個來請求拜師學藝的,早在此之前便不知來了多少個,其中不乏有天賦者,可南廂一個都不喜歡。
只要她出現,那些人就都像是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