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改了許久。”
大理寺卿問道:“你怎麼不早說?”
李侍郎苦澀地說道:“我們是刑部,時常要調查一些機密案件,我以為孫平是被派出去查一樁可能引來殺身之禍的大案了,那不是我該過問的,我就沒往心裡去了。是今早聽到牢房外的衙役說陛下遇刺,兇手是孫平,我才想起這件事來。”
最傷人心的永遠都不是敵人的刀槍,而是同袍的冷箭。
“你為什麼這麼做?”
“大人,難道我說的不是真的嗎?”
是真的,但並不是全部的真相。
邢尚書的確曾讓孫平替他辦一件事,並且給了孫平幾張銀票,但他只是在替一個去世的衙役照顧他的家人而已。
那個衙役是在調查一場兇殺案時被兇手報復致死,邢尚書一直心懷愧疚,覺得自己沒保護好下屬。
哪知孫平還沒來得及將銀票送出去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果然,人倒黴起來喝水都塞牙縫。
大理寺神色複雜地看了看邢尚書,對李侍郎道:“所以,指使孫平行刺陛下的幕後元兇就是邢尚書?”
李侍郎說道:“指使孫平的人是邢尚書,但行刺陛下的幕後元兇並不是他,邢尚書也只是替人辦事罷了。”
此話一出,不僅邢尚書滿眼錯愕,就連大理寺卿都怔了怔。
大理寺卿正色道:“難道還有隱情?幕後元兇究竟是誰!”
李侍郎一臉痛心地閉了閉眼,像是做了一個巨大的決定,道:“是太后!”
邢尚書一拳將李侍郎打趴在了地上!
……
李侍郎遞交了莊太后寫給邢尚書的部分信函,並不是莊太后的親筆書信,但這個也好理解,為了怕落下把柄,太后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會有自己的筆跡?
她連身邊之人的筆跡都不會用。
但每封信函若是用燭火燻烤,便會在紙張上躍然浮現出莊太后的鳳印。
信函上的內容坐實了這些年邢尚書這些年在皇帝與莊太后之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最後一封信函是七天前,莊太后說她忍耐皇帝已久,皇帝與她作對多年,發現來硬的幹不過她,於是開始用一片孝心迷惑他。
她以為皇帝真的與她冰釋前嫌了,還為了皇帝將把持多年的朝政之權拱手送了出去。
誰料皇帝近日竟在密謀除掉她。
皇帝不仁,那就別怪她不義。
她要皇帝的命!
這一切編得有鼻子有眼,若非邢尚書知道這是給他設的局,只怕他自己都要信了。
這些信函全是莊太后寫來的,並沒有邢尚書的回信,這也好理解。
邢尚書的回信必定是在莊太后手中,若是在莊太后那兒搜不到呢也有解釋——以莊太后的精明,不會留下任何證據,必定是看完就燒哇。
“那我為什麼又要留著證據?難道我就不怕東窗事發?”邢尚書質問李侍郎。
李侍郎捂著被打腫的臉,沉著地應道:“那是因為大人您明白做太后的傀儡是與虎謀皮,若有一日太后卸磨殺驢,你手裡至少還保留了威脅太后以求自保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