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洞才發現這不是普通的山洞,洞口狹窄,往裡走卻是一個極大的巖洞,難怪顧承風敢生火,巖洞的火光根本透不到洞口去。
不知是不是天公作美,夜裡竟然又下了一場雪,鵝毛般的大雪紛紛落下,掩蓋了他們的足跡。
三人圍著篝火坐下,老侯爺躺在顧承風身邊的擔架上。
奔波了一路,幾人都有些餓了,顧嬌從小揹簍裡取出一個小鍋子。
看到鍋子的一霎,唐嶽山的眼皮子狠狠跳了跳。
這丫頭怎麼連鍋子都帶上了!
顧嬌去外頭裝了乾淨的雪,架在篝火上燒開,又將從前朝士兵那兒搜刮到的乾糧拿出來。
顧嬌與顧承風都有自己的水囊,唐嶽山沒有。
“給你。”顧嬌遞了個水囊給他。
唐嶽山:你怎麼什麼都有!
唐嶽山接過水囊,看見上頭的前朝大軍徽記,就明白過來這又是顧嬌從士兵身上搜刮來的。
在外行軍打仗,有口水喝就不錯了,自然不會挑剔水囊是不是被人用過,但顧嬌給他的明顯是個新的,就不知是巧合,還是這丫頭特地挑了個新的。
唐嶽山神色複雜地看了顧嬌一眼。
“快好了。”顧嬌說。
唐嶽山垂下目光,沒說自己不是在等吃的:“嗯。”
顧嬌將烤好的大餅分了,幾人吃著大餅,喝著雪水,誰也沒說話。
唐嶽山是習慣了這種伙食的,他下意識地看了看對面的顧嬌與顧承風,他本以為顧嬌會比較不習慣,誰料顧嬌吃得自在,反倒是顧承風一副嫌棄得不行的樣子。
也是。
這丫頭在鄉下長大,吃過苦,不像顧承風一直是京城裡的公子哥兒,錦衣玉食,哪裡咽的下這種東西?
這麼一想,唐嶽山看顧嬌的眼神又複雜了幾分。
吃過飯,顧承風自懷中拿出了輿圖,打算看看他們現在在哪兒,走哪條路回月古城最合適。
顧嬌忽然對唐嶽山道:“你是不是打算去鄴城?”
唐嶽山有些詫異,他沒問顧嬌是怎麼猜出來的,也沒否認。
顧承風疑惑地朝他看了過來:“你去鄴城做什麼?鄴城都被陳國大軍與前朝餘孽佔領了,你去那裡不是送死嗎?要去你自己去,我們不會陪你去的!”
他祖父傷得如此嚴重,四肢的骨頭都被打斷了,脾臟還縫合了,實在不能去烽火硝煙的戰場。
“我沒說讓你們陪我去,等雪停了,你們走你們的,我走我的。”唐嶽山說罷,想到了什麼,對顧嬌道,“毒性多久之後發作?”
顧嬌面不改色道:“一個月。”
唐嶽山沉思道:“那夠了,一個月內我會去月古城找你們。”
顧嬌古怪地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鄴城?”
唐嶽山正色道:“我的軍隊在那裡,被陳國大軍俘虜了,我要去把他們救出來。”
顧承風想奚落唐嶽山幾句,但卻奚落不出來,一個人孤身潛入被敵軍佔領的城池,明知是送死也要義無反顧,說他好大喜功也罷,說他滿腔赤誠也好,總之這次顧承風沒法兒噴。
顧嬌頓了頓,問道:“三個城如今是什麼情況?”
唐嶽山道:“北陽城與鄴城被陳國大軍佔領,其中駐守北陽城的是陳國勃親王,也就是陳國六皇子,元棠的皇叔,他是本次陳國大軍的主帥。駐守鄴城的是陳國容家,元棠的親舅舅、容大將軍榮堯是此次陳國大軍的副帥。”
顧嬌點了點頭,與夢境裡的情況差不多。
“凌關城呢?”顧嬌接著問。
唐嶽山說道:“凌關城裡也有一些陳國大軍,但主要是由前朝餘孽駐守,寧安公主的駙馬,符雲大人擁有前朝皇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