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對不對?”太子妃看著拎著小藥箱出來的顧嬌,問。
顧嬌古怪地看著她:“什麼是我?”
太子妃冷聲道:“都是你,是你打暈了我,也是你收買了春瑩,讓春瑩將太子引過去。”
她在茶肆附近不見了,春瑩就算真的要通風報信也是去找寧王,畢竟她與寧王有私相授受的關係,不能排除她是被寧王帶走了。
春瑩卻直接去找了太子,這不是擺明了要給太子一個撞破她與寧王的機會?
“你要這麼認為,那就隨你吧。”顧嬌並不在意這些。
太子妃是她打暈的,春瑩卻不是她收買的,是元棠,寧王的手下也是元棠處理的。
寧王害得柳一笙被剁了一根手指,這個仇元棠是無論如何也要報的。
太子妃咬牙低聲道:“別說的好像不是你做的,你給我下了什麼藥,為什麼我會說出那些話來?”
顧嬌有點好奇她說了什麼。
她給太子妃注射的也是致幻劑,某種程度上確實會讓人比往日更大膽、更無恥些,畢竟人在清醒狀態下是有理智與羞恥心的。
不過,這種藥並不能無中生有。
換言之,不論溫琳琅說了多露骨的話,都的確是她內心真實有過的想法。
顧嬌不理她了,邁步走下臺階。
太子妃捏了捏手指:“顧大夫!我究竟怎麼得罪你了,你要如此針對我!”
“我,針對,你?”顧嬌差點被問懵了。
她自始至終都沒刻意針對過溫琳琅,哪怕是眼下,如果不是為了扳倒寧王,她才懶得去管她和誰有染。
太子妃躊躇片刻,望著顧嬌的眼眸,說道:“你似乎從一開始就不大喜歡我。”
這人簡直莫名其妙。
顧嬌問道:“我為什麼一定要喜歡你?不喜歡你就是針對你,你是哪裡慣出來的毛病?”
太子妃被狠狠地噎住了。
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過這種話。
她小時候因為嘴甜得了一塊只有哥哥弟弟們才能吃的栗子糕,從那時起她便知道俘獲別人的好感很重要。
而她似乎也有這方面的天賦,只要她願意,就沒有她討好不了的人。
但這個在鄉下長大的侯府千金,總是對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想多了,顧嬌不是對她這樣,顧嬌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只不過,顧嬌不在乎別人喜不喜歡她。
太子妃道:“你是不是嫉妒我與阿珩有過婚約?阿珩曾經對我很好。”
顧嬌:“哦。”
她不在乎,她一點兒也不在乎!
太子妃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是怎麼做到不在乎的?
總不會是她還不知道蕭六郎的真實身份——
顧嬌扭頭看著她,神色鄭重:“我在乎他,也在乎他在乎的人,但他在乎的人裡,沒有你。”
太子妃的心被狠狠紮了一刀!
顧嬌走了幾步,又頓住:“啊,還有,不要再叫阿珩,你不配。”
太子妃僵在了原地。
……
皇帝對寧王的審問並不順利,寧王可以直接將鍋甩給太子妃,說是她勾引自己,或者直言她將自己當成了蕭珩。
但寧王沒有這麼做。
作為一個男人,他可以心狠手辣,可以不擇手段,可他不至於推個女人出去給自己頂鍋。
寧王跪在地上,始終一言不發。
皇帝怒道:“你以為你什麼都不說,朕就查不到了?等太子醒來,一問便知了!”
寧王心如死灰道:“那父皇就去問吧,反正父皇已經不會相信兒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