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嚥了咽口水,有些害怕也有些好奇地問:“真是你殺的嗎?”
他方才與同屋這麼說是為了安撫同屋的情緒,可他心裡是有點兒難以置信的。
這可是個高手!
“嗯。”顧嬌嗯了一聲。
小夥子疑惑地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殺他?你的親人也被他們抓來了嗎?”
言及此處,他撓了撓頭,訕訕道:“啊,我的問題是不是太多了?你可以不說的!你殺了他,你是好人!”
顧嬌的神色沒多大變化,她問道:“這裡頭關著的都是什麼人?”
小夥子道:“什麼人都有,販夫走卒,鄉紳老爺。”
顧嬌問道:“不是住在這裡的村民?”
小夥子惋惜道:“這裡的村民早被他們殺死了,我們都是後面抓來的,我們的家人也被他們抓走了,如果我們不聽話,他們就會折磨我們的家人,或者,把我們的家人也送來等死。”
顧嬌看向他:“你呢?你為什麼不聽話?”
“我沒家人。”小夥子的情緒低落了下來,他家人都死了,被那群前朝餘孽殺死的。
原來如此。
顧嬌頓了頓,道:“那些士兵每天只來送飯,還會不會做別的?譬如,檢查你們什麼的。”
小夥子搖搖頭:“不會,他們根本不敢靠近,你是第一個。說真的,你不怕被傳染嗎?還是……你已經被傳染了?”
“我沒被傳染。”顧嬌說道。
小夥子忙道:“那你趕緊離開這裡吧!再過一個多時辰,他們就會來送晚飯了,要是發現你在這裡,還殺了他們的人,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顧嬌:“你叫什麼名字?”
小夥子道:“我叫沈軒,我爹孃叫我小石頭。”
顧嬌定定地看著他:“小石頭,我能信任你嗎?”
……
從凌關城出來已是一個時辰之後,顧長卿與顧嬌找到先前藏匿馬匹的林子,將二人的馬牽了出來。
“真的沒事嗎?”顧長卿問。
他問的是她的身體狀況。
顧嬌卻領會錯了,以為他在擔心寨子裡的情況。
她說道:“那些士兵每次放下食盒就走了,根本不會進屋檢查裡頭的人還在不在,送早飯時死士會敲敲自己的門板,這是他還活著的訊號,士兵只要知道他還活著,便不會質疑寨子裡的情況。小石頭搬去了死士的屋子,以後每天由他來敲門板。”
顧長卿又道:“其餘人呢?會不會將他供出去?”
顧嬌道:“如果他們想要自己和家人都活命,就不會。”
她答應了會救他們的家人,並且留下了足夠的藥物,只要他們認真按時服藥,就不會死於瘟疫。
另外,顧嬌還告訴他們,顧家軍抵達邊塞了,木橋上站著的就是顧家軍的少主。
朝廷沒有放棄昭國的國土,更沒有放棄邊塞的百姓。
顧長卿深感動容,他的妹妹果真是很能幹的。
“治療需要多久?”顧長卿問。
“七到十天。”顧嬌道,“他這幾日會仔細想想逃走的路線,要是攻城的話提前通知他,他會帶著寨子裡的人逃走的。不會逃到人多的地方,他明白瘟疫的傳染性。”
顧長卿沉吟片刻,道:“這樣的話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原本計劃中就是要先攻打凌關城的,凌關城的地理位置比較特殊,與月古城與鄴城形成掎角之勢,奪下它後,再去攻打鄴城就能從兩面夾擊。
當然相應的,攻打凌關城的時候,也容易被前朝餘孽與鄴城的陳國大軍兩面夾擊。
顧長卿不怕他們兩座城池的敵軍聯手,他已經打探清楚他們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