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道:“拭目以待。”
莊太后給了莊玉恆一個錦盒。
莊玉恆坐上馬車了才開啟。
那是一個發冠。
他的二十歲生辰恐怕要在路上度過了,這是姑婆為他備的及冠禮。
他抹了抹發紅的眼眶,破涕為笑:“多謝姑婆。”
……
接下來的幾日顧侯爺一頭扎進工部,顧瑾瑜好幾次想要找他,卻連他人影都沒見著。
蕭珩受的是皮外傷,將養幾日後總算是將紗布拆掉了,宣平侯沒這麼幸運,他的傷刀刀見骨,還不聽話連夜騎馬,被大樹砸,腰傷復發。
總之,在蕭珩重獲自由返回官場後,他依舊是一隻只能坐在輪椅上的苦逼大白。
連打個牌都打不了。
“秦風晚。”
他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叫了叫另一邊正在幫小淨空扎頭髮的信陽公主。
小淨空的小蘑菇頭可以扎個小揪揪了。
信陽公主很耐心地給他扎,他也樂得讓信陽公主扎。
信陽公主不想理宣平侯。
宣平侯挑眉道:“你不要總在本侯面前流露出你很親近孩子的舉動,你暗示也沒用,本侯不會和你生孩子的。”
信陽公主氣壞了,抄起地上的籮筐便朝他腦袋蓋了下去!
被蓋了一籮筐的宣平侯:“……”
“秦風晚。”
“把籮筐拿開。”
“秦風晚。”
“你放肆。”
“秦風晚,秦風晚?”
顧嬌最近不知在家裡捯飭什麼,把老祭酒的前後院子都徵用了,還總往鐵鋪跑,每天弄得灰頭土臉的。
今日她又從鐵鋪回來,洗漱一番後換了身乾爽的衣裳去隔壁。
到了給皇甫賢復健的時辰了。
今天皇甫賢要正式扔掉柺杖,用手扶著兩旁的欄杆站起來。
皇甫賢坐在輪椅上不敢動彈。
顧嬌來到他面前,與他保持著一伸手就能抱住他的距離,說道:“別怕,你站起來試試。”
皇甫賢猶豫。
皇甫賢臉皮薄,他訓練時一般不會有太多人在場,玉芽兒與劉全都刻意沒往後院兒湊。
顧嬌就道:“你再猶豫,一會兒小淨空該過來了。”
想到小蘑菇,皇甫賢咬了咬牙。
他不想讓小蘑菇看輕,也不想讓小蘑菇失望。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抓住面前的兩排欄杆。
顧嬌看著他:“站起來,皇甫賢。”
皇甫賢的胳膊用力,可他的腿卻不聽使喚。
“我……我站不起來。”
明明用柺杖拄著時都可以在地上走好幾步,怎麼丟了柺杖就連站都站不了了?
這是一種心理上的依賴,顧嬌得幫皇甫賢戒掉。
顧嬌再一次說道:“皇甫賢,你站起來。”
皇甫賢卯足了勁兒,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跳了起來,然而他剛起身一點點,殘肢便彷彿傳來針扎一般的劇痛。
他跌坐回了輪椅上,冷汗直冒:“不行!我……我站不起來!”
顧嬌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沒說多餘的話,只是又一遍地重複著:“皇甫賢,站起來。”
“皇甫賢,你站起來。”
“站起來。”
皇甫賢的思緒飄回了那個冰天雪地的夜晚,他的孃親將他放進刨出來的雪坑,用單薄的身軀擋住漫天的風雪。
“賢兒,好好活下去……”
皇甫賢的眼眶剎那間腥紅一片,他死死地抓住輪椅的扶手,咬緊牙關,用手臂的力量支撐著身體緩緩站起。
啪,他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