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變。
蕭六郎介紹道:“靜太妃離宮太久,做了出家人,想必也忘了紅塵過往,這位是太后娘娘。”
話說到這份兒上,任誰也不能不給莊太后行禮了。
“落轎。”靜太妃抬手,目光望向莊太后。
莊太后也看著她。
二人的目光都無比平靜,任誰也猜不透二人心裡想了什麼。
蔡嬤嬤伸出手,扶了靜太妃一把。
靜太妃身上還是痛的,主要傷的不是地方,又尷尬又好得慢。
靜太妃扶著蔡嬤嬤的手,緩緩地來到莊太后面前,行了個佛禮:“貧尼……”
不等她說完,莊太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靜太妃行禮的身子僵在那裡,所有宮人都看見了她這一瞬的狼狽與尷尬。
莊太后的氣場無疑是強大而震撼的,她不必存心藐視誰,天生就有一股老孃天下第一的氣場。
“太妃娘娘……”小宮女上前扶住她。
靜太妃的睫羽顫了顫:“我沒事。”
莊太后一直陪蕭六郎走到御花園,蕭六郎停住腳步,對她道:“姑婆請回吧,天色不早了。”
“嗯。”莊太后淡淡地應了一聲,看著他的眼睛叮囑道,“萬事小心。”
“我明白。”蕭六郎點頭,望了華清宮的方向一眼,說道,“嬌嬌拜託姑婆照顧了。”
莊太后翻了個白眼:“哀家的嬌嬌,哀家自會照顧,用得著你說?”
蕭六郎輕笑:“那我先走了。”
“嗯。”莊太后看著蕭六郎消失在小道的盡頭才轉身打算回往仁壽宮,她發現秦公公在出神,瞪了瞪他道,“發什麼愣!走了!”
秦公公感慨道:“蕭修撰笑起來……很好看啊……”
莊太后心道,當然好看了,十三歲便冠絕昭都的小侯爺能沒幾分姿色?
就是這孩子不愛笑。
這麼說似乎也不對,他從前是愛笑的,小時候咯咯咯笑得整個御花園都是他的聲音。
是那場國子監的大火把他的笑燒沒了。
那場大火真的是意外嗎?
如果蕭珩活下來了,那麼死在大火中的人焦屍又是誰?
……
翌日蕭六郎起床時,顧嬌已把他的行李收拾妥當,這不是他頭一次出遠門,從前是趕考,如今是出公差。
“蚊香在這個包袱裡,蚊子藥、腹瀉藥和暈車藥在這個香囊裡,還有一點路上吃的瓜果和乾糧。”
顧嬌知道他身上銀子不多,掙到的不是交租就是給她做了家用。
顧嬌在最裡頭裝了一百兩銀票,與一袋碎銀與銅板。
蕭六郎接過包袱:“最快半個月就能回了,最遲也不會超過下個月。”
“保重。”顧嬌將他送上馬車。
劉全先將他送去翰林院,所有翰林官統一乘坐馬車下鄉。
小淨空去上學了,沒趕上這場送別。
蕭六郎離開後,顧嬌去了一趟醫館,待了一上午,之後換上男裝戴上面具去了泰安武館。
這段日子忙得很,許久沒過來了。
她得儘快恢復實力,她可不想下次見到那個死士還啾啾啾地跑掉!
她要把他套麻袋!
今日沒碰上太有難度的對手,顧嬌打了幾場便興致缺缺地出來了。
她揉了揉手腕往回走。
因為城中部分街道依舊淹水的緣故,她走的不是以往那條路,而是繞了一大圈,回去的路上竟又在路邊碰到了上次擺棋盤的乞丐。
乞丐依舊用書蓋著臉,像是睡著了。
他面前擺著與上次不一樣的棋局。
顧嬌好奇地看了一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