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顧承風絲毫不覺著自己做錯了,明明他是被撞的一方,還平白無故地捱了一巴掌,找誰說理去?
顧長卿不再搭理他,轉身朝碧水衚衕走去。
在京城長大的人早對燈會的盛況瞭如指掌,一會兒長安大街會堵得水洩不通,他們早把馬車停在一里之外了,以免一會兒出不去。
顧長卿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顧承風,問道:“你不是來看燈會的嗎?怎麼又不去了?”
顧長卿去看顧琰,顧承風去看燈會,倆人同路,這才走在了一起。
顧承風哼道:“我原本是打算去看燈會沒錯,可那個圓筒也是去看燈會的,我才不要碰上她!誰碰上誰倒黴!”
“慎言。”顧長卿嚴肅地說道。
顧承風撇了撇嘴兒。
說起德行,顧承風其實還不如弟弟顧承林,顧承林是被家裡寵壞了,可在外的言行舉止還是很有貴公子的範兒的。
今日若是顧承林被姑娘扇了一巴掌,只怕要噎得臉紅脖子粗,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顧長卿沒再說什麼,顧承風要跟著就跟著吧。
顧琰的身子沒大礙了,已經從老祭酒那邊搬了回來,只是暫時並沒有去清和書院上學,也沒去南湘與魯師傅那邊學藝。
顧嬌幾人都不在,只有小淨空從國子監回來了,正一手拎著他的專屬小桶桶,一手拿著他的專屬小水瓢,細心地給前院的菜圃澆水。
他澆完水,會把小雞放進去給菜地捉蟲。
聽到院門被推開的聲音,小淨空停下澆水的動作,扭頭一看,興奮地說道:“大哥哥,你來啦!”
“淨空。”顧長卿頷首,跨過門檻。
顧承風也走了進來。
他來碧水衚衕的次數不多,印象最深的是被打了麻醉扔在床鋪上,親眼目睹了一場血腥可怕的手術。
至今他都不能吃肉。
“咦?這個哥哥也來啦。”小淨空在醫館見過顧承風,就是不知對方姓名,就哥哥哥哥地叫。
不打聽病人隱私,是每個大夫的職業操守。
嬌嬌是大夫,他也是小大夫!
他還成功搶救過一個美叔叔!
顧承風唔了一聲,他看著這個把顧承林剃成陰陽頭的小傢伙,其實內心還殘留著一點小陰影。
但不可否認的是,小傢伙確實長得挺好看。
“我來幫你。”顧長卿對小淨空說。
小淨空想了想:“嗯……好叭。”
嬌嬌說,有時候不是需要一個人的幫助才接受他的幫助,喜歡也可以。
他喜歡大哥哥!
小木桶裡的水已經快沒了,還有半個菜圃沒澆,顧長卿於是去後院打水。
他順道把自己給他們帶的禮物遞給了小淨空。
小淨空抱著懷裡的大包袱,歪著腦袋看著顧承風。
顧承風被看得怪不好意思,悻悻地摸了摸鼻樑,對他道:“那、我也幫你吧!還有什麼活兒要乾的嗎?”
小淨空點頭點頭,眼神布靈布靈在發光,拿手指了指:“那邊也有個小桶桶!”
顧承風被小淨空帶到了另一個小桶子前,然後白皙的俊臉一下子黑了。
為毛他大哥是挑水?輪到他就成了挑糞呀!
顧承風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你挑這玩意兒做什麼?”
小淨空認真地說道:“施肥呀!肥料越好,青菜越肥美!”
而肥料好的判定標準是……
顧承風不敢往下想了。
原本只是不能吃肉,從今往後,青菜也不能吃了麼?
他和碧水衚衕的這間宅子究竟什麼仇、什麼怨吶?
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