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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回到醫館的院子,蕭六郎立刻給她換藥。
她趴在柔軟的床鋪上,蕭六郎輕輕地掀起她的衣衫,這次倒真沒帶任何旖念,因為她實在傷得太重了,給皇帝搶救扯到了傷口,好幾處結痂的地方都裂開了,血水滲透了紗布,乾涸後與紗布黏在了一塊兒。
蕭六郎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對她道:“可能有點疼,你忍一下。”
床鋪上的人沒有動靜。
蕭六郎俯身一瞧,就見她已經睡著了,她的眼眸微閉,纖長的睫羽在頰上落下一片疏影,鼻尖微微冒著汗水,應是睡夢中也在隱忍疼痛。
原來不是不疼,是不在乎這點疼。
是因為從前有過更疼的時候嗎?
蕭六郎蹙了蹙眉,為她換藥的動作更輕了些。
……
碧水衚衕,一家人坐在一塊兒吃飯,飯桌上沒了顧嬌,沒了蕭六郎,更沒了總是詢問他們今天都做了什麼的姑婆。
飯菜都不香香了。
……
五月初十,朝考的成績出來了,杜若寒榜上有名,排行第七,馮林與林成業分別排行八十與七十九,總錄取人數八十人。
參與朝考的進士中,共有七十二名二甲進士,其餘全是三甲同進士。
馮林與林成業都是三甲同進士,他倆要在朝考中擊敗眾多同僚是十分不易的。
因此雖是吊車尾,馮林還是激動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