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委屈巴巴地抱著琴盒去顧嬌那裡找安慰。
許是吐槽得太投入,她離開時竟然把琴落在顧嬌的院子了。
下午,安郡王來了醫館。
他是來複查眼睛的。
顧嬌把人帶去了診室,照例給他做了檢查。她自始至終從容淡定,彷彿他們之間並沒有出現那一晚的尷尬。
顧嬌是早釋然了,她不會把這種事放在心上。
安郡王苦笑,還真是隻有自己一個人惦記呢。
“感覺怎麼樣?”顧嬌問道。
“好多了。”安郡王笑著說。
不是客套話,的確好多了,服用的前三夜沒多大感覺,第四夜開始他就發覺自己能感受到一絲光亮了。
天知道他被這個病折磨了多久,他的任何一個弱點都可能為自己帶來致命的災禍,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如履薄冰中度過。
顧嬌點點頭:“繼續服藥,飲食上也要改改,內臟什麼的多吃一點。”
安郡王不愛吃那些,可既然是她說的,那麼他就聽:“好。”
顧嬌看向他:“你染風寒了嗎?”
他說話的聲音不對勁。
安郡王笑了笑,道:“夜裡能見光了,一時高興,就去院子裡坐了一會兒。”
不是院子裡,是屋頂。
這種幾近復明的欣喜旁人是難以體會的。
“手。”顧嬌點了點桌上的脈枕。
安郡王乖乖把手放上去。
顧嬌給他把了脈,收回手道:“不嚴重,不用吃藥。”
“怎麼還有不給人開藥的大夫?不用掙錢嗎?”安郡王打趣她。
顧嬌睨了他一眼:“診金,十兩。”
安郡王:“……”
安郡王失笑:“好。”
別說十兩,一百兩他也是願意給的。
卻說莊月兮下課後從女學出來,一眼便看見自家哥哥的馬車停在醫館門口。
她柳眉蹙了蹙,哥哥是來接她的還是——
怎麼把馬車停到那邊去了?
莊月兮沒等莊夢蝶,獨自去了醫館,這會兒醫館正忙,沒多餘的人手招待她,她徑自往裡走,聽到了哥哥的聲音。
她來到那間診室前,推開虛掩的房門,從門縫中看去,恰巧看見安郡王被訛了十兩診金後的笑。
那是莊月兮從未在安郡王臉上見過的笑意。
安郡王並不是個冰山美男子,可他也沒笑得這般真誠過。
他看向那個人,眼底都是光。
而被他注視的人毫無察覺,或者說渾不在意,埋頭整理自己的東西。
莊月兮的手指突然捏緊了。
蕭六郎最近下課晚,今天也是顧嬌去接小淨空。
最開心的莫過於小淨空了,他第一個衝出課室,小旋風似的奔向了大門口。
“嬌嬌!”
又跑了一身汗。
顧嬌給他擦了汗:“今天乖不乖?”
“乖!我最乖啦!”小淨空一臉認真地說。
“是嗎?”顧嬌牽了他的手,“今天學了什麼?”
小淨空牽著顧嬌的手,一蹦一跳往前走:“今天學了《論語》,還有算術!”
“都學會了嗎?”顧嬌輕聲問。
小淨空拍拍小胸脯:“當然啦!我又不像姐夫那麼笨!”
顧嬌糾正道:“你姐夫不笨,他很聰明。”
小淨空對壞姐夫的智商嚴重表示懷疑。
聰明怎麼總考倒數第一?
二人開心地說著話,穿過了街道,來到一條商鋪前,走過這幾個商鋪,拐個彎就進了碧水衚衕。
當他們剛拐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