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睜大眼睛的沈卿問。
“嗯。”
顧淮遇直言不諱:“因為想見你,也想保護你。不捨得死了。”
他操著清冷的嗓音, 不急不緩、又分外擲地有聲地說道:“我也沒有想到原來‘有趣’會這麼簡單, 只要每天都能看見你, 就夠了。”
沈卿:……轟!
一下子摸了摸自己發燙的面頰——等一下,自己也沒有問這麼詳細啊!
大佬自從確認可以康復後,可真是一點都不惜字如金……
眼見懷裡青年傻眼,顧淮遇覷著青年發紅的面頰,又說:“當然一想到我死以後你可能就會改嫁, 就更不想死了。”
“等等等。”
剛才才被情話攻擊,都快有點招架不住了。
這會兒一聽顧淮遇說改嫁,沈卿基因裡不正經的因子又冒頭:
“什麼改嫁啊。”
“那也是我再娶,給哆哆他們找後媽……不是,我開玩笑的!!”
找後媽的事都沒說完, 尾音就被拉得老長。
——沈卿受到攻擊了。
畢竟他此刻腿彎直接架在大佬的輪椅扶手上,背部和腰部也完全倚靠著對方手臂的力量來獲得支撐, 相當於是實打實地坐在顧淮遇的腿上。
這樣的姿勢,忽然被撓起癢癢, 那滋味可不好受。
關鍵是還不能叫。
怕把別人招惹來, 要不然的話,沈卿真想忘情哈哈哈了。
“……唉不是, 我明顯開玩笑呢,不找,肯定不找……哈哈哈不要這麼嚴肅嘛!”刻意壓抑著聲音,又快笑出眼淚的沈卿說。
顧淮遇依舊頂著蒼白麵孔,眼皮輕撩:“知道錯了?不胡說了?”
“不胡說了!”
最後徹底鹹魚癱了的沈卿說。
他感覺自己真是冤枉,壓根兒就沒打算給崽崽們找後媽或者後爸,結果就嘴欠,單純還了一句嘴,就捱了大佬一頓收拾。
沈卿一臉追悔莫及:“以後再也不胡說了。”
顧淮遇蒼白的唇又挑了挑,表示:“這還差不多。”
“不過……什麼叫粉紅色青年?!”
沈卿又想起來剛才大佬是怎麼形容自己的了,忽然反應過來:“我是火雞嗎?再說都說了我不喜歡粉紅色!”
“好。”
擔心他因為過於激動亂動而翻折下去,顧淮遇收緊手臂,同時也改口:“你不是火雞,也不喜歡粉紅色。你只是一顆草莓而已。”
沈卿:“草莓??”
顧淮遇:“嗯,一顆新鮮的,讓人見了就會產生食慾的……”
顧總話沒說完,沈卿忽然把自己一縮。
細瘦修長的腿直接抬起,腰和腹肌都發力,明明是仰躺著的,現在卻恨不得當場把自己團成一個球。
“……你做什麼?”顧淮遇略微蹙起眉頭問。
沈卿:“……”
沈卿是忽然意識到……既然大佬的身體會逐步康復。不用死了。
然後他又行。
……
那豈不是……
等他好了之後,他們就……
再也不是柏拉圖愛情了???
關鍵是剛才顧淮遇說有食慾的時候,給人的感覺真的不是那種食慾。
se欲還差不多!
沈卿下意識地一縮,就完全是一種意識到了事情嚴重性後的自我保護機制!
但對上顧淮遇的眼睛,他又覺得自己是反應過度。
團成球狀的他,再一次將身體舒展。
“沒什麼。”重回鹹魚姿態的沈卿說。
——他只是,在祭奠自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