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揉搓一邊說:「但是,那個秘術成沒成功,我不清楚。我只是在見到那條魚之後,設身處地地想了想。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我們面對了那樣一群完全不在一個級別的對手……」他眼眸笑成了彎月,「那我還真的很可能會為了促成這個結果,試那麼一回。」
「反正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不是?」白修瞧著李澤,「如今,再結合豫章樹的象,我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京城龍柱,只有六界最頂層的十幾個人知道它的存在,對吧?」他哎呀一聲,嘆息著,「能站在龍柱旁的「鹿」……這六界除了沈慕瓊之外,還有誰?你們總不會跟我說什麼凡間皇族在祭壇上烤全鹿吧?不可能。」
白修瞭然地笑了:「這就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性,她記住了自己師父當年的囑託,記住瞭如若結界出事,讓她不要多想,放棄青州,直奔京城守護龍柱。只要她能活到最後,那她就有機會回來。」
「但我不明白的是,象上面,沈慕瓊確確實實是死在龍柱前……可她都死了,又是怎麼回來的?」
「回來的是我。」至此,李澤才慢慢悠悠地開了口。
兩道難以置信的目光戳在他身上,比篝火都炙熱。
「你?」白修極為震驚,「不至於啊,我那師妹排陣施法的水平怎麼會偏差這麼大?」
李澤沒解釋,面無表情地坐在篝火旁。
那把漆黑的長劍就那樣平穩地置於腿上,被篝火映出金屬一般的色澤。
他一動未動,倒是讓白修有些看不懂了,他小心翼翼地問:「沈慕瓊知道麼?」
李澤點頭。
「嘶……」白修將斷裂的扇骨撇下來,扔進了篝火裡,「也就是說,是你想糾正這個錯誤?」
聞言,李澤吭哧一下笑了。
他微微眯眼,帶著幾分輕蔑,環視篝火四周。
他反問:「我看起來像麼?」
白修搖頭:「不像。」
不僅不像,從方才把他揍得滿地找牙的決絕上來看,他可能比羅漢堂都可怕。
「原來如此。」白修一副看透一切的神情,哈哈大笑了起來。
趙青盡一如往昔,滿臉都是懵字:「你不是為了天下,那你這般折騰是為何?」他不理解,「就算你是為了沈慕瓊,大不了帶她走就是了,天下之大,你們倆又不是無處安身?」
李澤這才動了動手指,彷彿思考了片刻,輕聲道:「想救天下的是她,想保住她的是我。」
他挑眉看著趙青盡:「我沒你那麼高的覺悟,也不會妄想將六界一視同仁,幾碗水端平。」他字字戳心,「趙青盡,你是怎麼想的,你怎麼就會以為自己有這個平衡一切的本事?」
趙青儘自知理虧,只能點頭:「我這不就是來找他……找他問法子了麼。」他眼神瞄一眼笑盈盈看戲的白修,「雖然神族看妖族不順眼已經很久很久了,但……我瞭解妖怪,覺得我們彼此之間其實沒多大差距。說白了我們都是凡人口中的畜生,有什麼高下之分?」
「哎你好歹也是神族太子,說話一股碴子味,這還是改一改哦!你都說的什麼玩意。」白修嘴上雖然這樣埋怨,可臉上的笑意卻絲毫不減,肩頭一個勁地抖著,扯得他被李澤打傷的腰腹一下一下的疼。
也是活了太久,什麼人都見過,聽著這樣的話,瞧著這樣獨一無二的神族太子,白修半晌才神秘地說:「也不是不能改。」他想了想,破摺扇在手裡反轉了好幾下,「若是我們四族聯合,想來滅掉個羅漢堂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說到底,他們也只是修士而已,對吧?」白修注視著趙青盡,「妖魔本就是本家和外家的區別,所以魔族那邊我可以搞定,但是神族……」
他話說到這,突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