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瓊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就是好奇而已。」
她邊說,邊看記下了興義堂。
沈慕瓊第一次有這種抓到救命稻草的感覺。
她見過了那麼多的現場,這是第一個讓她無從下手的案件。
案情本身不複雜,可直到現在才剛剛出現第一個疑似交集,真假難辨的線索。
「也就是說,陳瑤在興義堂遇到了一位高人,指點她說命定之人會在元宵詩會上與她相見,而她信了,也確實在詩會上見到了?」沈慕瓊端起茶抿了一口,「那個人就是張新豐?」
「沒錯,就是這麼一回事。」張娘感慨,「這年頭也有人相信這種東西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抵不過命運的相遇。」
「她有沒有跟你說過那個高人長什麼樣子?」沈慕瓊淺聲道,「我也想求個命定之人。」
那瞬間,張孃的面色尷尬了一下。
她看看沈慕瓊,又看看李澤,見李澤毫無反應,這下更是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她看不懂啊!這是怎麼回事?
憑藉她說了十幾年親的慧眼,瞧著大梁世子和這位沈姑娘之間一準是有點啥,可沈姑娘剛才這說法,就像是啥也沒一樣。
她是回答還是不回答?回答了會不會得罪世子爺?
等了片刻,李澤先開了口:「說吧,不要緊。」他話音裡聽不出情緒,「反正找誰問,結果都是一樣的。」
「哦!」張娘大喜。
她這才坐正身子,正經道:「是個挺清冷的公子,一身白衣,帶兩個小童。」她笑眯眯的,「小童一身妃色外衫,月白色裡襯,特別顯眼。」
沈慕瓊微微眯眼。
張娘沒注意到她神情的變化,自顧自地說著:「我也曾去找過,想著能求一句指點,只可惜咱沒有那個命啊!」
清冷的公子,妃色外衫的小童。
先前在穆莊斬除鬼車之後,沈慕瓊和李澤佯裝離開,躲在林子裡瞧見的那個給穆峰送了個盤子的人,是同樣的行頭。
應該是同一組人。
那之後,與張娘閒談許久,沈慕瓊臨行之前遞給張娘一個雷擊木的鐲子:「一點心意,希望張娘收下。」她笑盈盈道,「這是辟邪的雷擊木,比旁的什麼咒符都值錢,誰出價你都別賣。」
張娘瞧著那掛瓷包漿的鐲子,眼睛都要直了:「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往後還有很多事情要仰仗張孃的幫忙。」沈慕瓊想了想,「那陳瑤今日晌午跳湖了……」
「啊?」張娘一驚。
「人沒事。」沈慕瓊忙說,「本來我想同青州本地的大戶人家交個朋友,今日剛到,卻正好撞上她投湖自盡,這下是探望也不是,不探望也不是。」
聞言,張娘瞭然地點了下頭:「沈姑娘是想讓我幫你跑跑腿?搭個橋?」
「正是。」沈慕瓊笑起。
「這個沈姑娘放心!」她將雷擊木的鐲子拿起,套在了手上,樂呵呵地說,「我在青州這麼些年,那些個大戶人家,熟得很。」
她瞧著沈慕瓊:「其實到現在,我也還沒弄清楚沈姑娘是什麼身份……」她小心翼翼地問,「您也知道,陳家那大戶,尋常人家怕是……」
沈慕瓊剛想開口,就聽李澤清清淡淡的說:「她是京城沈國公家的嫡女,早些年就來青州府衙任職了。」
張娘愣了一下。
她忙堆了滿面的笑容:「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沈慕瓊沒鬧明白,怎麼就原來如此了?
直到出了張家茶鋪,她依然不明所以,小聲問道:「京城真有沈國公?」
李澤點頭:「有。」
「那隨便拆人一問,不就露餡了?」沈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