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真補充道:“當然了,一應瑣費自有我部承當,只是勞煩聖子奔波,白駝山大恩,我部必有重謝。”
果然是個戰爭狂人!
征伐之道,已融入鐵木真的生活日常,每日所思所慮處,無非東征西討,角逐天下。
歐陽刻還記得原著裡鐵木真那句話:“讓太陽照拂的地方,都變成我大蒙古的牧場。”
他思索片刻,道:“大汗有命,晚生自該遵從,只是靖兒練功已到緊要關頭,晚生忝為兄長,還須在大漠多待些時日。”
六怪見了,俱露欣然之色。
“這倒……”鐵木真下意識瞥了一眼身邊衣衫襤褸的壯漢,轉而道:“聖子之言的確在理,我倒也不甚著急,聖子何日啟程,遣人知會一聲,我籌措以待便罷。”
歐陽刻起身出席,一揖到地,道:“多謝大汗體恤見諒。”
今晚鐵木真設宴款待西域聖子,僅江南六怪作陪。
後面談談說說,多是營下將領們關於戰事的議題,七人也插不進去嘴。
那個壯漢無人介紹身價,他也不敬酒,自顧大碗酒大塊肉吃喝,旁若無人。
宴畢散席後,七人迴轉柯鎮惡、朱聰、韓寶駒、南懷仁四人同宿的大帳篷,又有商議。
“那人功力不凡,敲骨吸髓輕便異常,指力之強勁匪夷所思,自必身具深厚內功。”朱聰率先分析道。
壯漢吃羊牛肉腿骨肋骨時,將筋肉啃得乾乾淨淨後,還要擰碎長骨,吮食骨髓,絲毫不浪費。
“嗯,很不簡單。”歐陽刻深以為然。
韓小瑩道:“他看我一眼,我感覺寒毛都豎起來了!”
她於席間緊坐在歐陽刻身邊,動靜歐陽刻也察覺到,不由看了她一眼,後者伸了伸舌頭,略現愧色。
“他眼珠子很大,所謂天生兇厲吧,說不定是個好人呢。”韓寶駒笑道。
柯鎮惡道:“鐵木真蒐羅江湖異士,以作貼身護衛,顯見當下局勢緊張,或戰事緊迫,若我所料不差,幾日內定還要召見公子。”
他眼瞎心明,見事直達本心,反而更勝目光明亮的五位弟妹。
果然朱聰眼睛一亮。
南懷仁道:“對。”
朱聰詳細解釋:“大哥的意思是說,鐵木真既提到海戰利器,又知公子所在西域群落掌握打造技法,定然迫不及待,要把這門手藝學過來為他所用,歐陽兄籍辭推拒,鐵木真就要許你重利,以敦使你儘快促成其事。”
“他能拿出什麼重利給我?”歐陽刻疑惑。
轉而道:“六位不要稱我什麼公子什麼少莊主什麼歐陽兄,我年紀偏小几歲,你們叫我克兒,或者歐陽都行,大家這麼熟了……”
韓小瑩噗哧一笑,“就叫你歐陽吧,你也是三十多歲的漢子了,叫克兒好古怪。”
“那最好不過。”歐陽刻手都不拱了,聞言笑道。
朱聰搖頭擺腦,作吟詩狀,笑道:“鐵木真手上有一件絕世珍寶,天下僅此一件,別無分號,克兒……歐陽你便拒之不受也不成,那未免於白駝山鐵木真部兩方,友好建交上大大的不便。”
“是什麼寶物,如此古怪?”歐陽刻大感訝異,猜不出朱聰葫蘆裡賣什麼藥。
別人也猜不到,左顧右盼的。
還是南懷仁應了聲:“華箏。”
朱聰笑而不語。
好吧,這回都悟到了。
疏不間親之策,用到白駝山少主身上,這位少主又有西域聖子之譽,簡直再合適不過。
歐陽刻故作不知,問道:“那是什麼?是一件物品還是人名?”
“華箏是鐵木真方當及笄的女兒,換到宋地皇室,便是長公主之尊,我們也見過這位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