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伽藍公主開口的瞬間,寺殿之內,一道金色的符影明亮,以極快的速度飛向伽藍公主的後腦。
顧餘生並不側目,隻手向前一指,一道劍氣凝穿過那一道金符,另外一隻手一捲,將伽藍公主困於劍牆之內。
顧餘生的目光警惕地看向舍心神僧,畢竟這位佛門世尊,是小玄界的絕對強者,登青萍山時,已經領略過他的厲害,現在,沒有青萍山的結界為掣肘。
顧餘生自忖還不是這位十境世尊的對手。
出乎意料的是,舍心神僧並未出手,依舊雙手合十,頌了一聲佛號,說道:“慧知,出來吧,見一見聖院的十五先生。”
“是,師尊。”
寺殿內傳來一道恭敬的聲音,一名面容清俊出塵的杏衣和尚單手持戒走來,走來的過程中,雖然保持著對舍心神僧的順從,一雙眸子中途落在顧餘生身上。
顧餘生抬起眼皮看向對面,目光落在杏衣和尚身上,只見少年有一層佛光籠罩,眉宇間,更有一朵隱藏金蓮沉睡一尊大佛真影。
挪步間,如大日照空,只是暫被烏雲遮掩,待數步至前,顧餘生感覺到韜晦的佛光如驕陽綻放,身上的刺目佛光盡出靈臺,金蓮佛影明亮世間。
更如一把把佛門之劍藏於金蓮之內,隨時都要出鞘。
“小僧慧知,見過聖院十五先生。”
少年和尚朝顧餘生正面見禮,掛在脖子上的一串佛珠鎏光碧照,琉璃炫目。
“原來是聖地佛子。”
顧餘生心中暗凜,從那一串特殊的佛珠確認眼前和尚的身份,他原以為,聖地佛子必然是一位禮佛唸經的高僧,沒想到竟是一位年輕的和尚,而且對方的修為精湛,靈臺高懸,乘龍追月,堪堪入九境!
顧餘生心念轉動間,已然明白怎麼回事:
這位聖地佛子,前些日子根本沒有來青萍州,但自小夫子以劍斬開青萍山的天空,讓皓月落人間,舍心神僧定然施加了手段,讓佛子第一時間來到青萍山,窺天象大道而入九境。
也就是說。
這位聖地佛子,反而是在小夫子劍斬蒼穹後,第一個獲得晉升的人!
大梵天聖地這潭水,果然深不見底!
顧餘生心中警惕,卻也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大梵天傳承完整之說,肯定有貓膩,他們的晉升,一定付出了某種未知的代價。
“十五先生知道小僧?”
慧知立足在院,彷彿與寺廟一體,此時,舍心神僧在側,他本應尊師重道,凡事由舍心神僧來說才對,可他不知為何,看見顧餘生後,眼眸深處藏著濃濃的戰意。
或許,借青萍山的月突破九境,這種佔盡好處的感覺,需要一個宣洩口來炫耀吧。
“不知道。”
顧餘生當即搖頭。
“我認識那一串琉璃佛珠,我想,也只有佛門聖物才能輕易控制海族公主的心智了吧,舍心大師,你說呢?”
佛子慧知愣在原地,雖然極力的保持平靜,可他的佛心微微有些動搖。
因為顧餘生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是與他師尊平起平坐,他這佛子,反倒好似成了晚輩。
要知道,再過三十六年,金蓮圓滿,即可成為大梵天聖地的主持,舍心神僧雖是他師尊,但從地位上說,並未有一臺之差。
顧餘生相當於是夫子的學生,地位雖高,可最多也就和他平起平坐。
顧餘生的話綿裡藏針,舍心神僧神色平靜,只道:“施主有所不知,千年前,我佛門大僧傳佛南州,被海族之女蠱惑,終至墮落,佛門聖威更是被海族褻瀆,他們沉佛於海,抄經餵魚,往日種種,罪孽深重。
此女身染佛門大僧之因果,自是要解至佛前,日日侍香禮佛,才